“……我打薩菲羅斯?真的假的。”她警惕地抬起頭,“不可以用正宗。”
銀發的特種兵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只當對方是預設了:“如果我碰到你的頭發,就算我贏。”
他側了側頭:“可以。”
希森和薩菲羅斯拉開一段距離,她知道就算對方不用正宗,以最強1st和普通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想要碰到他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她只說了碰到他的頭發,沒說用什麼碰到——可以是肢體,可以是劍,也可以是魔法。
銀發的特種兵安靜地站在原地,雨後的夜風揚起絲綢般的發絲,宛如一抹皎白的月光。她抬起手毫不猶豫地召喚出一道落雷,耀眼的電流彙聚成熾熱的光柱轟然墜下,瞬間淹沒了特種兵高大的身影。
四周的草坪和植物在剎那間化為焦炭,這種力量的攻擊哪怕是特種兵也難以正面承受。但薩菲羅斯僅僅是微微抬起頭,連發絲的弧度都沒有變,她甚至沒看清對方是什麼時候變換了位置。
不過她早就預料到自己無法對他造成威脅,落雷只不過是分散對方注意力的手段。希森接著強光的掩護,從一側斷裂的牆壁繞到薩菲羅斯後方,銀發的身影偏過頭,上方魔晶石喚出的巨大的火球從空中呼嘯而下。
這一次銀發的特種兵終於動了——或者說他的身形閃爍了一瞬,只在眨眼間那雙碧綠的豎瞳便出現在希森眼前。她能清晰地看見墨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大型貓科動物進入了狩獵狀態。
魔晶石結界驟然碎裂,即便同為1st,也能直觀感受到薩菲羅斯和傑內西斯之間的差距。就算可以無限制使用魔力,超出負荷時也會産生反噬,她被迫後退了好幾步,堪堪避開對方的身影。
好在薩菲羅斯並沒有步步緊逼,說是陪她測試,就真的只是放任她攻擊自己。銀發特種兵遊刃有餘的模樣就像是在和獵物玩耍的貓,故意給對方繼續逃跑的機會,好讓遊戲變得更有趣。
霜雪無聲地攀上斷壁,希森在寒冷的霧氣中再次接近對方。薩菲羅斯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又出現在半米之外,她撲了個空。銀白的長發在戰鬥時飄逸而柔順,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總是給人一種伸手就能碰到的錯覺,實際上如同幻影一樣觸不可及。
雷電和火焰同時出現,與之而來的還有凜冽的狂風。希森把能用到的魔法全部扔向薩菲羅斯,一瞬間整個廢墟亮如白晝——此時她能感受到雖然自己的魔力沒有上限,但是這具身體有上限,就像一個杯子無法容納超出它本身體積的水。
高大的特種兵在火焰和霧氣中顯出身形,她在最後一刻抽出長劍,刺向那一抹飄逸的銀白。碧綠的豎瞳轉向她的方向,薩菲羅斯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旋身避開了刀刃。希森突然産生了某種不妙的預感,那種一種來自本能的直覺和警告,就像動物遇到自己的天敵。
——快逃。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持劍的手腕便被對方順勢一把扣住,隨後往回輕輕一拉。受慣性影響的身體差點失去平衡,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但對方顯然猜到了她的想法,在下一秒就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長劍從手中滑落,後腦勺貼上了一片柔軟,她意識到自己幾乎是被對方扣在了懷裡,就像獵物落入了獵人的陷阱,被扼住要害動彈不得。薩菲羅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想法不錯,”他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但有些急躁。”
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廓,激起一陣令人戰慄的酥麻。兩個人的身體貼得極近,希森能感受到對方胸膛的震動和肌肉剋制的力度,危險的捕食者讓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向她發出預警。
——一旦被抓住,就再也逃不掉了。
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
她忍著那種幾乎令人無法思考的奇異酥麻,艱難地回過頭:“……薩菲羅斯,你好嚴格啊。”
這不是在軍隊的訓練,她還以為薩菲羅斯多少會對她放水。當然,更有可能他已經放水了,但自己實在是太弱,被降維打擊了。
禁錮著她的手緩緩松開。身後的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把這句話當真了,用一種相當認真的語氣問道:“抱歉,平時訓練習慣了。我剛才是不是應該讓你抓到?”
“……倒也不必。”雖然是有一點失望,但這也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她自信地一笑,“因為我下次一定會成功的!”
“嗯。”薩菲羅斯彎起唇角,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補充,“已經很快了,只差一點。”
安吉爾說的“不太會和朋友相處”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了,薩菲羅斯安慰人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
希森伸出手,這次銀發的1st明顯放水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她抓起自己銀白的長發。見狀她又得寸進尺地輕輕扯了一下對方的發尾,對方很配合地順勢低下頭,剛好停在一個她夠得著的高度。
她踮起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薩菲羅斯的頭。銀白的發絲柔軟順滑,手感非常好。
終於摸到貓了,希森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