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初冬陽光透過窗欞將那列字照的清晰而明確——“惟願我心知”。
“歧路有幽蘭,惟願我心知。”
汪岐蘭怔怔。
那夜吳勉說:“蘭娘,你我的婚約終是假的,若我亦不喜攀附高門大戶,遇不到你所謂的好姻緣,一直到三年後,甚至一直一直下去,你待如何?”
那時她沒有回答,是吳勉往後退讓了。
原來,那夜之前,吳勉已經在簿子裡小心翼翼的埋下了他想說的話。
可是,那夜之後,這句話怕已灰飛煙滅。
汪岐蘭望了那列字許久,思緒如同陽光中紛飛的塵粒,雜亂無序。
良久,汪岐蘭用信封擋住那列字,合上簿子,放回至抽屜。
抽屜關上,簿子和信封都被封入了黑暗中。
……
南京。
參加完秋闈的秀才們趁著未放榜的間隙,各忙各事,各有各態。
有忙著拜訪名士、官員,尋機穿插各類應酬往來,提前鋪設人脈的;
有十年寒窗一夕解放,流連南京繁華光景,徜徉不知歸途的;
有拜遍南京各個寺廟、各個道觀,逢仙跪仙,見佛求佛的;
有整天忐忑、惴惴不安、坐臥行走惶惶不已的……
吳勉也很忙,在最初幾天遊了幾處景點、吃了幾處美食之後,吳勉便發現了好去處。
此刻,他就在一家舊書齋裡,蹲在角落,捧著一本發黃破舊的《黃帝針灸甲乙經》,小心翼翼的翻閱著,如獲至寶。
南京為六朝古都,文脈深厚,書齋林立,比起揚州,書籍品類更全,版本更多,更易遇著古籍善本。
吳勉進了書齋,如熊入蜜罐。每進一家,便不察時間流走,往往廢寢忘食,若不是徐淮秀和青山每到飯點及時將他拖出書齋,估計吳勉便種在書齋裡了。
幾日下來,吳勉收穫不小,陸陸續續收進不少書,轉眼把一個大箱都塞滿了。
徐淮秀翻看了一下,《傷寒六書》、《脈經》、《脈訣指掌病式圖說》……
“怎麼都是醫書啊?”,徐淮秀不解的問道。
“哎,小心,別弄壞了!”吳勉剛在錄入書目,見徐淮秀正在翻書,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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