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辛娘子你終於醒了!”薛娘子驚喜又擔憂道:
“辛娘子你怎麼能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呢?”
“你暈倒在了家中,還是你家的小阿澈過來喊得我,不然得有多危險啊!”
“我……我怎會暈倒?”辛宜不解道,她竟然對此全無意識。
“昨日大夫來過,他說你之前中了毒尚未恢複,加上現在每日過度操勞,就吃不消了。”薛娘子道。
“你家有男人在官署上職,你每日裡還這般熬自己做何?”
“你啊,生來就是官夫人的命,以後可是要好好享福的呢。”薛娘子打趣道。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定然會眉開眼笑,喜不自禁。可辛宜卻笑不出來。
“就像咱們近旁新搬來那家主人一般,光是打量,就感覺到那人非富即貴,不用想,肯定也是官老爺了。”
“不然,尋常人怎麼會生得那般光彩照人,跟從畫上走出來的仙人一般。”
這句話倒使辛宜打了一個激靈,她莫名感覺後背忽地生了一層冷汗。
“是……是嗎?”辛宜抬眸看向薛娘子,唇瓣顫抖道。
“起先我也懷疑過,那樣的人家怎麼會搬來我們槐安巷這樣的小地方來。”
“有旁的大娘同我說過,可能我們這一帶風水好,他們那等人家的圖個風水旺人。”薛娘子小聲道。
“那我們還是離他們遠些罷。”辛宜自言自語道。
“他們那等人家,規矩最多,不見得就是好相予的。”
“怎麼會呢?”薛娘子反駁道,“那家主人昨日一搬來,就給我們這些鄰裡送了一籠的糕點。”
“我的老天啊,我從沒見到那樣精緻的東西,叫什麼‘雪蓮糕’,我只記得那雪蓮好像是入藥的東西,貴著呢!”
“沒想到大戶人家竟然直接當做糕點,當真是在生吃銀子啊!”
見辛宜依舊神情悻悻,薛娘子忽地想起什麼道:
“辛娘子啊,昨日還是那家人替你請的大夫呢。”
“阿澈去尋我時,那家的人許是過來送糕點,見你暈倒了,就請了大夫來。”
“我隨著阿澈進來時,大夫就來了。”
一時間,辛宜抓著被褥的手頓時緊了緊,她呼吸急促,頓時臉色蒼白起來。
“看……看來,薛姐姐說得不錯,那……那家人確實心善……”
辛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咬著牙說出那些話的,她只覺得現下連此處也叫她憋悶的慌。
“我就說吧,那家人確實不錯,辛娘子你夫君畢竟還是讀書人……你往常多和那家人走動走動定然也是極好的。”薛娘子道。
辛宜睏乏的點了點頭,抬眼間發覺室內有些空曠,茫然問道:“阿澈呢?”
“哦,那小丫頭同我們家的小子一處呢,你病得這段時間就先由我照看這,你也多休息休息,總得等身子緩過來吧。”
“這段時間還要多勞煩薛姐姐了。”辛宜急忙下床,打算同她行禮道謝。
“都是鄰裡的,互相幫一把也是常有的事。”薛娘子制止了辛宜的動作笑道。
薛娘子走後,辛宜徹底後怕下來。
一種隱秘的不安感直擊她的心房。待細細思量下來,她卻始終覺得事情並非這般簡單。
她怎麼會突然暈倒呢?那人又怎麼會這般巧於此時搬來。更近一步說,怎麼她一暈倒後就被那家的下人發現?
“阿澈!”辛宜心底猛然驚醒,她喚著阿澈的名字,不顧形容的從床上下來,只匆忙披了一件外袍出去。
“阿澈,阿澈?”她急忙推開大門,視線繞過門前的大柳樹看向薛娘子家的方向。
“啊呀,辛娘子你怎麼跑出來了,外面風大。”薛娘子察覺她過來了,趕忙把人帶進屋內。
“薛姐姐,阿澈呢?”她睜大眼眸,神情急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