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浦的上課方式非常親民,不同差異的學生都能適用,在講解過程中他會把後面的內容和前面的內容連上,所以裴知願在段落上勾了兩筆就不再管前面的段落了。
只是散文過於枯燥了。
裴知願半跟半走神地聽了兩節課,抬頭發現班上快要趴倒一片了。有些更是囂張,靠著牆壁直接閉眼就睡。
裴知願心裡暗暗吐槽這群人都是狠人,周淮浦曾經教的班可不敢這麼睡。
以陳帆舉個例子,要是擱其他老師就課,陳帆早就膽大的趴在桌子睡死過去,偏偏在語文課上連支著下巴都不敢。
也不是說周淮浦會動手打人,相反,他會捏著書捲上一卷,不輕不重地敲在睡著的同學的頭上,然後在下課的時候把他們趕去操場跑步。
親自盯。
別人在玩他們卻在跑步,還是老師幫著數,換誰誰受得了!
果然,只聽見好幾聲書本敲在頭上的聲音,操作者繼而轉到講臺,唸完了名字,又說:“下課跟我去操場。”
實在過於巧,下課鈴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剛剛好。
“不許抵賴,身體不舒服的請全班喝水。”班上傳來了一陣哀嚎,周淮浦像個小老頑童,“看你們下次還敢不敢睡,多鍛煉鍛煉身體,別死讀書,保不齊體考就過了呢。”
一眾人心想:那我還不得謝謝你?
一下子,班上就空了大半。從操場的角度看,教學樓窗邊趴滿了人,他們看著出現在操場的一大批人,繞著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一個年紀略大的老師抱著一本本子坐在高石梯翹著腿坐著,時不時在本子上畫下幾筆。
只要有曾經被周淮浦教過的學生看到這場面都下意識打一寒戰,好像去跑的人是他們一樣。
有人跑得面色發紅,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了,終於忍不住問:“老師,到底跑多少圈啊?”
周淮浦:“先跑,問那麼多幹什麼。”
到底是第一次上週淮浦的課,還是太無知了點。
裴知願趴在窗邊給許迎川解釋:“老周就是個花孔雀,他可不允許班上有人睡覺,跑步圈數都是按人頭計算,剛才趴了一片,最高限制估計在三千米左右了。”
裴知願漸漸養成了什麼事都和許迎川分享的習慣,他每次說出來自己都會愣上一番,明明才熟悉沒幾天。
會不會就像周格對他說的,因為那人是許迎川,沒有任何理由,主要在人。
許迎川沒想到裴知願會主動給他解釋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怔住了,慢慢的才“嗯”了一聲。
就在周淮浦終於對著經過他面前的人說了句“最後一圈”那些人居然還有力氣撒丫子狂奔起來。
許迎川看著操場上奔跑的身影,餘光瞥見身邊的人似乎在發呆。
許迎川:“你最近很愛走神。”
身旁的人終於有了動靜,裴知願抬了一下頭,有些懊惱似的:“啊......很明顯嗎?”
他以為根本沒有人會注意。
“前天,昨天,今天早上,剛才。”許迎川點了幾個近期的。
許迎川發現這人只要一有空閑時間十有四五六一定會走神,並且是持續性的。
“沒睡好吧可能。”裴知願搓了一把臉,可能顯得多餘,馬上又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