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這個多餘的動作,裴知願沒好氣地反駁:“你不是記性差嗎,怎麼別人走神記那麼清楚。”
許迎川:“只是剛好看見了。”
“是嗎?”
裴知願狐疑地盯著許迎川,他剛剛似乎聽出了許迎川有些生氣,又推不出來那股無名火是從哪來的。
許迎川終於被看得不自然,從玻璃窗邊撤了出來,走之前看了眼裴知願,說:“你不是別人。”
裴知願徹底呆了,一時間沒消化這句話的具體意思,好一會才記起前面自己說的話。
還說別人記性差,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裴知願暗自吐槽了自己一番。
明明已經八月末了,窗外殘留的暑氣被吹了進來,裴知願忽然覺得悶熱,生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催促著他要往空調下走。
而許迎川就坐在那,鉛筆被他鬆鬆地捏著,觸碰紙面發出“沙沙”的聲音,裴知願終於看清了那幅畫的大體:一個沒有五官的少年人,輪廓、線條流暢。
裴知願一個箭步湊了上去,笑道:“你還會畫畫,這誰啊?”
許迎川停留在三庭五眼的筆尖忽然變得緩慢,隨即不著痕跡的移動筆尖,對著一些已經畫好的線條又加重了幾筆。
“隨手畫的。”許迎川說。
語氣淡的就像一杯白開水似的。
後來那幾天,裴知願覺得許迎川肯定有事瞞著他,而且非常嚴重。
還能不能好好的做朋友了!裴知願心裡怒罵。
可是沒辦法,許迎川的嘴比焊了鎖的門還嚴實。
直到週末許迎川在宿舍收拾行李,跟林素請了一星期的假,裴知願猜對了。
“請一星期,你要幹嗎?”
週末的宿舍空了大半,因為北附的上學兩星期,放假一週末的教學形式,早在前一天各宿舍就已經收拾好行李當天就離校了。
裴知願沒必要壓著聲音,拿著請假條,他差點以為是什麼大事讓一個人瞞著一點風聲都不漏。
“一點破事要我去處理,沒多大問題。”許迎川拉上行李拉鏈,仰頭給了一個讓人定心的微笑。
“所以你這近兩個星期就瞞著我這個?”裴知願皺眉說。
許迎川忽然不出聲了。
他一向不喜歡裴知願皺著眉,那人眉眼總是帶笑,皺起來的時候好像全世界都是錯的。
他忽然有種想上去抹平的沖動。
那也只是想想。
“煩心事其實沒必要說出來,平白多了一個和我一起鬧心的人。”
兩人在某一方面總是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