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知道自己做錯了,可做錯了事也完全沒有做錯之後該有的態度,還是說莎夏認為讓人生氣的人,也要承擔責任呢?因為這個人做的不對,所以很生氣的上去痛毆了他一頓,然後告訴別人,是你讓我生氣,所以必須和我道歉?
這到底是什麼鬼邏輯,要是真這樣,這孩子就有點不可理喻了,雖然不這樣這孩子的腦子也沒見的多正常,從之前針對公主的話裡面就能看出來,主動試圖和她講道理,沒這個必要,她也聽不懂,所以乾脆的還是別在這上面鬼扯了。
就在提恩想著怎麼問點其他的時候,安妮竟然少見的主動問起了莎夏。
“我什麼都沒做,怎麼招你生氣?難道是我們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還是你看見了奇怪的東西?是出現幻覺了?”
“沒有,只是安妮你有的時候會讓我想起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一切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事,所以說安妮,你別在意這些了,都是些沒意義的事。”
莎夏想起的也就是幾年前的事。
那是很不好的事,那段時間對她個人而言,是非常糟糕的日子。
莎夏的家庭關係什麼時候都算不上好,尤其是父母的關係,當然,他們不吵也不打,只是有的時候沒有這些絕對的錯誤,那生活也未必是美好的——出生以來記得的事情,無非就是父親工作到八九點,回來吃個飯,隨後繼續在家裡工作。
——
市政廳、貴族、資本家,甚至連報社的記者都對我父親的評價非常高,大家都說他是蘇格蘭人中最優秀的一批人,他也在為著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國家奮鬥著,也在奉獻著。
大家都認可父親是一個傑出的人才,是一個有能力的官員,只是他們絕對想不到他的家庭關係,卻是如此的糟糕,在他自己構建的家庭中,所有人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見到的,父母之間每天能夠說的話,也就那麼三五句,更別說我和父親之間能有什麼說的了,有的時候回來晚了,連面都見不到。
就算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張開雙手要求抱抱?冷漠的環境之下,就算是擁抱,也沒有任何的溫度。那想要說些什麼?這種環境下,誰又能開口說些什麼呢?我是這樣,和我親近的母親也是一樣。
母親是傳統貴族家庭出身,性格軟弱,她什麼都不會說,也什麼都不能說,外人全部都認可父親,就算想要抱怨,也沒有抱怨的人。
我是見過的,也聽過的。
“羅伯特秘書長是我們見過最努力的人,男人的背後可都要有一個給他支撐的女人,所以多多的支撐丈夫,也是妻子的責任。”
“羅伯特秘書長的收入也一定很高吧?你也不需要做什麼,請幾個傭人打理,天天做點自己想做的,過過悠閒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羅伯特秘書長的人品可不需要懷疑,他是一個高尚的人,不會喝酒,不會罵人,更別說其他事情了對吧?”
“羅伯特秘書長什麼都會給你賣的,也什麼都會給你的。”
不是所有人都要了解情況,才能評價他人,往往什麼都不知道,只看到表象的人,是最義正言辭的,也是看起來最正義的。
這種環境之下的痛苦和壓力,誰又能知道呢?
沒有空閒,沒有感情,甚至沒有人性,我眼中的父親除了工作之外,什麼都沒有剩下,無論是誰,在這種環境中想要找到一個正確的自我定位都是非常困難的,甚至我想連父親自己,都沒有能夠找對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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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波逐流也好,隨風飄散也好,結果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會在這種環境,慢慢的迷失自己的方向。
承受不了的母親離開了,什麼都沒說,只是帶著自己的東西悄然離開了,我曾經不止一次想著為什麼母親不帶著自己離開,只是我沒有糾結太久,很快我發現自己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那天晚上,我見到了一如既往回家的父親。
只有十歲的我,站在玄關,拿出了母親要我交給父親的信件。
沒有出現母親想要看到的表情,母親在離開的時候,依舊有所期望,期望父親能夠對她抱有感情,可現實無比殘酷,感情就像是冰塊,化成了水,又被蒸發上了天,最後什麼也不剩下,也什麼都看不到了。
父親他看了一眼信件,接過之後沒有多看一眼,直接放回了櫃子。
見到這樣的場景,我也有些想要質問為什麼會這樣。
“母親走了。”
“我知道,她也應該知道,我如果不想她走,她根本不可能離開倫敦,所以好好吃飯吧,莎夏。”
“為什麼——”
“你還小有些東西還不懂,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這些道理,每個人都不容易,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選擇,每個人也有自己付出的代價,每個人。”
丟下這麼一句,誰都知道是在應付的話後,父親上樓了。
沒有了母親準備的餐食,他自己也就隨便吃了點麵包,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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