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父親而言,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不可替代的,也許對父親而言,工作才是他活著的意義,而這個對身處於這個環境的人而言都是極其痛苦的。
冷漠的家庭關係——不對,應該說父親完全不在乎所謂的家庭,一切都只是陪襯,她們也都只是父親的裝飾品。
裝飾品掉了會怎麼樣呢?無非就是找找,找不到就買一個新的,又或者乾脆就不需要了。
——
莎夏那個時候過的很不愉快,可她依舊沒有去恨自己的父親,她把所有的不幸,都歸咎在了母親的軟弱上,而當她見到和母親性格類似的安妮時,平時就不太好的脾氣,自然也就被一觸即爆了。
面對一個連謝謝都不會,也不願意說的人,莎夏自然的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與其說被傷害的是安妮,還不如說被刺痛的是莎夏。
每個人都有一點不願意被人觸及的陰暗面,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對觸及這方面的人一笑而過,如果真的不在意,那就不會是陰暗面了,更不會痛了。
也不是說安妮錯了,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改變莎夏是加害者這一個特殊事實,但她這個年紀,只要接納正常的教育和開導,總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及做出一定的悔改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可惜的是無論家庭,還是學院,她都沒有接受到這種教育,這也導致了她行為越來越極端化,搞不好到最後,也許就會變成一個能夠看見二氧化碳的小女孩,又或者瞪著大人,問“你怎麼敢”的扭曲的小女孩。
好在某天她突然想通了一些道理,自己想通的,沒人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有了這種改變,也許是頓悟了吧。反正現在看,她是完全放棄了尷尬的相處方式,相對而言的正常了點。
當然,她的轉變也未必有多少人能夠理解,比如安妮就完全無法理解。
只是她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現在對莎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把骯髒的魔法使驅離安妮身邊,為此她尋找一些有話語權之人的認同,比如說現在的提恩。
“難道提恩大人不覺得魔法使這種生物的存在,很讓人噁心嗎?”
“魔法使也是人,做出過不少貢獻,雖然他們擅長騙人這一點的確讓人很不舒服,但要說噁心也不至於吧。只不過,我被騙了還能活下來,有些人被騙了,恐怕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被突然問到這種問題,姑且還要考慮周邊人,以及塞莉那個自稱半個魔法師的心態,提恩在這種環境下也只能把話說得稍微沒那麼的直接,也稍微說得好聽點,即便他是真的很討厭魔法使。
別人說謊都是為了利己,但是他們魔法使說謊純粹就是為了噁心他人,可惜這種場合還是不能說出來的,不光是塞莉的問題,周邊的魔法使數量,可遠多過正常人,說話還是要分場合和時間的,不然被咒殺了,這可有點划不來。
提恩是能夠觀察周圍的環境,可比他笑臉故事的莎夏,是完全做不到這一點的,她聽完提恩的話,拉著安妮的手,指著公主。
“我還以為提恩大人和我一樣都非常討厭魔法使,但提恩大人,只是對魔法使有了解而已,我是真的討厭他們。我一路跟著這個魔法使到現在,她們除了編造謊言之外,什麼都沒做,除了說謊就是說謊,別人都是十句真話摻一句假話,他們說話真就全靠編,一句真話沒。”
“那他們的想象力可真的有點好了——”
“公主,你為什麼要說謊呢?都到這個時候了,說謊還有什麼意義呢?為了讓我們一起去死?你是想死,可我不想,安妮也不想,更何況還是死在你這種生物的周邊,連骨頭都會被汙染的。”
突然又被罵了兩句的公主,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生氣是絕對不會的,你說一個心智正常的大人,誰會去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爭這些呢?但這個莎夏又是問出來的,總要想辦法回答的,而這個回答,無論怎麼說都肯定是錯的。
沒人會相信她,大家都會認為,她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這也註定了,現在問這些是毫無意義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就沒有必要求證了,這也算是一種常識了,可顯然莎夏是常識之外的人。
好在從遠處跑過來的一行人,讓公主免於應對這種尷尬的事情。
來人自然是阿希他們仇殺隊一行人,也沒帶太多人,按照他們的稱呼,也就是七號、五號、三號,這三個人。
七號就是阿希,他跑到眾人視線裡後,就迅速的停下,特意切換了腳步速度,慢慢的接近著眾人。
這個阿希別的看起來都沒什麼出眾的,但唯獨禮儀方面,還算可以。
他見到眾人的第一反應是行禮,而他身邊的兩個只是跟著稍微彎了下腰。
“各位看起來都沒事,這算是我們今天得知的最好的事情了。大小姐,現在倫敦的情況有些異常,請跟隨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們仇殺隊會竭盡全力保護大小姐的安全,請大小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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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異常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了,這是標準的久病成疾,繁榮景象之下的是制度和體制的落後,以及對中下層的過度壓榨,以及愛德華——應該說是市政廳長期奉行的無為而治,導致的一種必然結果,我只希望現在整個卡西尼亞,不要有這麼脆弱。”
“大小姐,愛德華市長大力發展經濟,努力改善城鎮風貌,更是花了非常多的錢,擴建治安隊維護穩定,如果這都算無為而治,那什麼才是有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