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顯然,這個拉姆齊還沒有清楚自己的定位,至少提恩認為他不具備談判最基礎的理智。
塞莉對這個丘吉爾似乎評價很高?雖說丘吉爾給人的感覺是有點傲慢,但就和塞莉說的一樣,丘吉爾是一個懂道理的人,也許是頑固了點,但並非不知變通。
這一點從他能夠遵守法律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神聖帝國的主要產業還是傳統產業,而對一個傳統產業來說,要他們遵守新頒佈的法令是極其困難的,理由很簡單,這些工廠主每個人都是家財萬貫的,他們沒理由去遵從這些法令。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當然!
可這是法律?不遵從會受到法律的制裁?那麼問題就是,誰知道他們不遵守這些法律呢?工人?只要這些工廠主願意,他們有一萬種辦法,讓這些工人變成啞巴。
這個時代還好到,讓你隨意的選擇工作,工作崗位就那麼點,你不做其他人搶著做。這種情況下,能夠有丘吉爾這樣遵照法律的進行生產的人,真的是太少見,因為他可以不這麼做,道德上不允許?如果丘吉爾不這麼做,他可以賺得更多,沒有人會覺得錢多吧?
良心?道德?那值幾個金幣?
宴席上因為拉姆齊的離開,氣氛有些不太妙。
雖說塞莉是指責拉姆齊愚蠢的一方,可顯然她的指責是出於對拉姆齊愚蠢的氣憤。
好在丘吉爾的笑聲打破了宴席上非常不好的氛圍。
“我們還是別談了這些了,你們到底有沒有準備酒?沒有準備我就讓人去拿點過來,難得見到這麼投緣的年輕人,不喝點那可真難受。”
“啊——丘吉爾大人,這是七神會信徒的信仰,如果宴席上有酒,這是一種冒犯。”
安東尼的意思是依舊不上酒?
七神會可不光不飲酒,菸草也是禁止的,雪茄那東西絕對是菸草,可安東尼並沒有讓丘吉爾丟掉雪茄,自然是因為他不敢,不對,是他們不敢,即便這冒犯了他們。
丘吉爾拖長了聲音,搖晃了下手中的玻璃杯。
——
“我的人生之道是絕對神聖的典禮之時要有雪茄要有酒,之前是,之後是,甚至在每頓飯和間隔中都要有。”
——
“我也是一樣的,要是開心的場合沒有酒,那人怎麼開心起來?安東尼,如果說七神會的信仰不讓上酒,上了就是冒犯,對七神會的信徒是這樣,可不上酒的話,那就是對我們的冒犯。這次的宴會是由歐特領主做東的,我想主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冒犯客人吧?”
塞莉這傢伙,就是丘吉爾不開口,她也會這麼說。
這一老一少,怎麼給人感覺這麼接近呢?
難道說現在五六十歲的丘吉爾,就是四十年後塞莉的樣子?那可真有點不可想象。不過按照塞莉的飲食習慣,多半也會變成胖子。
提恩想到這,是喝了口果汁舒緩了下自己的情緒。
安東尼可沒這麼好運了,他現在是被夾在了中間,左右為難。
好在塞莉說完後,支支吾吾了一會的安東尼,得到了歐特領主的示意。不是允許什麼的示意,而是示意安東尼坐下。
之後,歐特領主舉起了杯子。
“就如丘吉爾會長以及塞莉大小姐所說,我們不能一味的強求別人的尊重,我們也必須要尊重所有人,即便信仰不同,我們也不能強迫他人接受我們的信仰和習俗。”
說完這話後的歐特城主對著兩人點頭示意。
隨後安東尼再一次站了起來。
“那麼丘吉爾會長,請便。”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你們去門外,和我隨從拿幾瓶酒來。”
“丘吉爾會長的酒應該不會差吧?”
“我的酒當然不會差,我早就預料到了歐特領主那不會準備酒,所以就提前,並且特意準備了,只不過你這個年紀——算了,看你的樣子,還有之前說的話,怎麼都不像十幾歲的人。怎麼形容好呢?”
“丘吉爾會長,我可是標標準準的十六歲,只不過見東西多了,想的東西多了,也就——沒那麼好被表象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