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用你管!”沈娉婷咬牙低喝,一瞬間神『色』極是憤恨,可她很快便調整了心緒,仍是端莊的樣子,看著師攸寧道:“安歌妹妹,你要說什麼?”
周疏臨哪裡都好,就是眼神不大好使,和沈娉婷在一起,真是糟踐了,師攸寧心低嘆息道,面上卻絲毫不顯。
她直言道:“世子夫人,我自問與你從來不相熟,不論是閨中敘話還是如今成婚後,更沒有什麼姐姐妹妹的親眷,所以勞煩你日後稱我為丞相夫人,也免得旁人誤會!”
師攸寧說的乃是實情。
京城高門大戶多的是,像宿主這等書香門第的官家閨秀,平日裡來往的也自然是正經科考入仕的臣子家的閨秀。
至於沈娉婷,她乃是侯府千金,屬於世家一系。
兩人家裡的長輩,於朝堂上安身立命走的不是一路,府裡的小輩自然也很少親近。
話說的這般直白,沈娉婷的笑意徹底僵在了臉上。
師攸寧可不像周疏臨那般憐香惜玉,又道:“還有,我這人妒心重,聽不得旁的女子稱呼我家夫君這公子那公子的,更不喜歡他有什麼紅顏知己,要喝茶聊天還是酒樓品菜,只有也只能是本夫人作陪,不管現在還是將來,都輪不到旁人!”
寧宴清覺得師攸寧話中的“我家夫君”這四個字份外順耳,他見過她許多樣子,知書達理的,耍賴淘氣的,如今這般霸道傲氣的,也極心動。
沈娉婷不意步安歌竟霸道到如此地步,不可置信的看向不發一語的寧宴清:“徐……丞相,你也這般想嗎?”
“朝堂上遵陛下令,餘者,全憑夫人做主。”寧宴清不緊不慢的道,彷彿師攸寧說的話,如吃飯喝水般理所當然。
杜湛簡直沒眼看,心道自家相爺定然是朝堂事太過繁忙,三綱五常之類的東西便不大清楚。
與杜湛並肩而站的紅楓臉紅紅,相爺對夫人如此,連她都聽著都覺著耳熱,今日這一趟出來的值,回頭可得好生同牡丹和桔梗講一講。
周疏臨聽的也是一怔,即使是他,平日自問對娉婷有求必應,可順意到這個地步,卻也是做不到的。
配合得也忒好了些吧?
師攸寧一顆小心臟跳的飛快,若不是此刻雅間中人太多,她能按捺不住給寧宴清好多個壁咚。
寧相爺敏銳的察覺自家夫人心情愉悅,唇角不由便往上牽了牽。
“堂堂大燕重臣,竟懼內至此,真是天大的笑話!”沈娉婷不可置信的道。
寧宴清沒興趣對『性』格大變的沈娉婷解釋什麼叫妻護妻,再者說,如果懼內說的是他對身邊的人,那懼又有何妨,他甘之如飴!
壓倒沈娉婷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寧宴清的不屑辯解,她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了雅間。
周疏臨追著她去,在門口卻又頓住,回頭道:“徐相爺,是我,是我告訴尊夫人你與……在這裡的。”
周國公背信且狡詐,想不到卻養出了這般好品『性』的兒子,寧宴清心道。
“君子風度,不外如是!”師攸寧輕聲道。
她倒是沒想到,周疏臨走時卻是說這個。
她原本也想這般告訴沈娉婷,好打一打沈娉婷的臉,可到底覺著周疏臨可憐,便略過了這一節,想不到他思慮著,怕自己被寧宴清誤會跟蹤,拼著自己丟臉面也說了出來。
“君子風度,嗯?”
寧相爺方才還覺得周疏臨看著還算順眼,如今聽得自家夫人的稱讚,立時便覺得周疏臨面目可憎,『性』子游移不定難成大器!
“紅顏知己?”師攸寧捏了一把寧宴清白皙的面頰,算是暫時過了過手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