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測,枉讀聖賢書!”步峻冷哼一聲,復又薄責的瞪了師攸寧一眼:“這麼大的事,為何不對父兄提起,擎等著讓這等虛偽狡詐之徒壞你名聲嗎?”
師攸寧能說那時候,步安歌因對方直存著幾分綺念,便不由自主的將此事藏的嚴嚴實實麼,只得當了一回背鍋俠,老老實實的認錯道:“大哥說的對,我知道錯了,日後有事定然第一個便尋大哥拿主意。”
什麼叫做第一個尋大哥拿主意?
正牌夫君寧宴清心底冒出不滿,他原希望步安歌這個妻子離自己遠一些,免得被自己這等冷情之人所傷,可此刻卻又嫉妒起步安歌在步峻面前全權信任的態度來。
如此,看著方直的目光便愈加不善:“存蓄意殺人之心,革去功名,發配辛州!”
這殺人之心,說的乃是方直挪動山頂石頭用作陷阱的事,若是一個不慎他不能憑此救人,那就是殺人害命!
寧宴清位居丞相,乃百官只首,的確有權利也有能力,將方直這樣一個區區舉人打落泥濘永不得翻身。
沈娉婷總聽聞眼前青年年紀雖輕,然而卻殺伐決斷肅清朝堂積弊的事蹟,但總歸未上過朝堂,想象不出來是何等氣勢,如今看寧宴清處置方直時的模樣氣度,心底愈發懊悔起來自己當初的選擇。
寧宴清斥責了方直,眼波便淡淡的往站在自己身側的少女面上略掃,卻見步安歌壓根未瞧他一眼,不自覺便有些氣悶。
難道他沒有像大哥一般護著她嗎,還是處置方直處置的輕了?
“革去功名,發配辛州?”方直怔楞的道,隨即掙扎起來的,不管不顧的道:“你不能這麼對我,丞相大人還真是護短,你倒是信任你這夫人,卻不知她是個如何水『性』楊花之輩!”
“你再說一遍!”寧宴清原本已要帶著師攸寧離開,陡然聽見這句,刀鋒般的眸光刮過方直顯『露』惡意的嘴臉,心下已然決定,非讓這等口臭之人命喪黃泉不可。
“說……說就說。”方直瑟縮了一瞬,陡然間膽子又大了起來,討價還價道:“你若是放過我,我自有法子證明是步……”
寧宴清的目光幽深而冷厲,他不敢直呼師攸寧的名姓,只含糊道:“我有法子證明,是她約我到這裡來,還說丞相府中生活的不如意,想與我……與我遠走他鄉!”
“宴清!”
見寧宴清神『色』冷厲,步峻生怕他相信方直的詆譭。
沈娉婷眸光一跳,方直啊方直,你若是真能在這時候還能潑步安歌一盆髒水,那真是幫了我大忙。
師攸寧一言不發,方直能拿得出來的,無外乎什麼約會的私信之流,可不論是她還是在她之前的宿主步安歌,哪裡有寫過什麼書信之類,這人定然是被徐思雅騙了。
她看似面『色』怔楞似乎被嚇呆了,可其實心裡頭一個勁的慫恿方直趕緊作死,如此一來,可以為宿主前世被方直糟踐的那八年報仇,再者拔出蘿蔔帶出泥,還怕逮不住徐思雅的小辮子麼。
想的正來勁,卻不妨搭在寧宴清胳膊上的手被握住了,是寧宴清。
這是……,他這是在撫慰自己,讓自己安心?
師攸寧驚詫的看著寧宴清,這人雖然脾氣不好城府又深,可關鍵時刻還挺靠得住的,若是個普通男人,這會兒早便質問起來了吧。
師攸寧卻不知,她這一驚,瑩白的小臉上一雙眼倏然睜大,看在寧宴清的眼裡卻是被方直嚇著的樣子,一向冷硬的心底似乎有什麼自己並不熟悉的東西涌動。
“大哥,我省得!”寧宴清抬手製住了步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