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了他很久,即便住在一幢房子裡,也有如陌生人一樣的存在,但是澤南,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無法忽視他對小遠的好,那種父愛,雖然是偷來的,可我能從他看小遠的眼神裡看見真心,那樣子的守護,疼愛,演技再好都是裝不出來的。
他和子萱,兩個人都是可憐人,當年要不是他們倆和奶奶商量過,我和你也不可能走到分開的地步,剛去美國那陣子,有一年的時間我幾乎沒有跟他說過話,他是怎樣的無微不至,甚至低聲下氣,我都能看見,他那樣的人,能這麼對我,我卻感動不了,但是一旦牽涉到孩子,我才發現這世界上再恨的事情也都變得不重要了,因為我知道,就算沒有他和諶子萱從中作梗,因為我媽媽的關係,我和你也不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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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件事之後,我真的很害怕,男人都是介意這種事情的,所以我要跟你離婚啊,我怕你總會時不時的想起這件事,怕你跟你自己較勁,更怕你跟我,跟他較勁,也只有分開,才是最好的。
那天你走後,我在樓上看了你很久,不是放不下面子去挽留你,只是我不確定我再回到你身邊,會不會再一次重複這兩年裡你對我的冷暴力,澤南,我很害怕,我怕自己不再是你所珍惜的女人。
徐耀陽是個好人,他不止一次的勸我,讓我回來,讓我陪在你身邊,他說,一個男人如果不是非常在一起一個女人,他又怎麼可能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去到她身邊,並且是一次又一次的碰一鼻子的灰。
其實我很喜歡看你碰一鼻子的灰的樣子,你越是對我無可奈何,就說明你越在乎我,你在乎我,我才會覺得自己喜歡這個男人是值得的。
彥君騙我,說你腦子裡的瘤是惡性的,我嚇傻了,整個人就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你死了,我估計也活不了,錦年和小遠我也不顧不上了,我要跟你一塊兒去。”
幼琳垂著眼,一滴熱淚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卻笑了,伸手擦掉眼角的淚,看向同樣也是通紅一雙眼睛的霍澤南,“就算你偶爾會想起那件事,就算你還會冷暴力的對我,我還是不想再離開你。你冷落我,我就自己找事情做,你要作死,我就不理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跟你離婚,因為我離不開你。”
霍澤南在笑。
幼琳不知道他是笑自己還是在笑她。
幼琳擦乾淨了眼眶裡的溼潤,靜默和他對視了很久,然後,手指在他略顯冰涼的掌心裡摳了摳,“麻藥還沒完全過去嗎?”
他點頭。
“是不是覺得冷?”?他又點頭。
幼琳起身,把病房裡的空調溫度稍微調高了些,“28°可以了,我給你身上再蓋個被子。”
給他蓋被子的時候,冷不防的,男人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腕,幼琳手上動作一停,笑著問他,“怎麼了?”
“不會再想那破事了。”他啞著聲音說。
“嗯。”
幼琳握緊了他的手。
“我早該知道,你是純潔的。不管別人怎麼想,至少,對我而言,你永遠都是純潔的。”
幼琳眼中熱淚再一次落下,霍澤南反手將她的手緊緊攥住,他的聲音哽咽,不可褻瀆般告訴她,“你忠於我,無論身心,我是感激的。至於他,你恨不了,我同樣。那麼,如果可以,如果你願意,我們永遠的將這一頁翻過去,永不提起,好嗎?”
幼琳哭得唇都在顫抖,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她一直點頭,只是點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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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幼琳依舊睡沙發。
半夜總會起來看霍澤南幾次,他會流冷汗,會不舒服,幼琳照顧得很細緻,手術雖然成功,一點都放鬆不得警惕。
霍澤南算是重症病人,夜裡護士也會來,量了兩次體溫。
除了流冷汗,除了睡夢中比較迷糊,沒其他大問題。
第二天上午容嬸來了,今天霍澤南可以進食,她煮了黑魚湯帶過來。
溫明珠和鄭薈如也都煮了烏魚湯,就重了。
容嬸倒是無所謂,有人給澤南做吃的,她高興都還來不及。
就是溫明珠和鄭薈如會比較尷尬。
陸德昭公司有事,沒過來。霍舒城昨天和溫明珠罵了一架,也沒過來。
容嬸在醫院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怕人多吵著澤南。
澤南那虛弱的樣子哦,真令人心疼。
顧醫生帶著他的學生來臨床授課,病房裡顯得擁擠,溫明珠和鄭薈如就自覺的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