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輕輕拉開他的手,準備坐起來,但他偏要按著她,讓她動彈不得,“你好像比之前更討厭我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
幼琳對他心存感激,又怎會討厭他,只是他總是這樣胡攪蠻纏,讓幼琳覺得很心累。
“你喝了多少?”幼琳皺眉看著他。
他呵呵笑了兩聲,抬手比劃了幾下,“大概……就……這麼多……”
幼琳好不容易躲開他,下了床穿上拖鞋,“我下去給你煮一碗醒酒湯。”?“不用。”
他拉住幼琳的胳膊,連帶著她整個人被他拉到懷裡,那麼高大一個人,突然像只無害的小動物,他靠在幼琳的身上,閉上眼睛極其疲憊的呼了口氣,“幼琳,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幼琳突然就不忍心起來。
想推開他,但是他話語裡的沉重,語氣裡的懇求讓她站在原地不曾推他一下。
“我是小遠的爸爸。”他說。
幼琳望著窗外的夜空,她眨了下眼睛,平靜的抬起手放在他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又一下。
她心裡嘆著氣,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幼琳我愛你。”
他將幼琳欖至身前,沉沉的目光注視著她,唇間呵出濃濃酒意,他對她說,“我不想再逃避了,我不想這樣下去,我怕失去你,你明白嗎?”
“小遠叫我一聲爸爸,都是我偷來的,我很清楚,再也沒有這樣的真相更讓人懊惱的……但他是你的兒子,他是你的兒子他能叫我爸爸,這才讓我意識到,我和你是真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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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生個孩子如何?”
他突然捧起幼琳的臉,在幼琳驚慌失措的表情中,他半點沒開玩笑的望著她,他急切而又渴望的再一次對她說,“幼琳,我們再生一個……”
說著他朝著幼琳就要吻下去,幼琳試了幾次沒有把他推開,情急下一巴掌給他招呼過去——她只是想讓他清醒一點,她想讓他明白這樣下去是沒有任何用的,但就是這一巴掌,擊碎了諶子慎對她所有的容忍。
一個男人的尊嚴,一次又一次被她踩在腳底下,他內心無限自嘲,不禁想起多年前的霍澤南。
細細一想,霍澤南被幼琳傷害是假的,而他自己,他才是被幼琳任意踐踏的那一個人——
或許是惱羞成怒,亦或是他對幼琳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紅著雙眼將幼琳推倒在床,衣服撕裂的聲音,幼琳的哭聲,全都在他的耳膜裡面。
他瘋了一般,將幼琳的雙手按在枕頭上,不管幼琳哭得有多痛苦,他顧不上去看她那張淚水溼透了的臉。
他抽出皮帶把她的手綁在床頭,幼琳意識到今晚準會出事,她絕望的閉上雙眼,她對他說,“諶子慎你知道的,不管你用怎樣的方式,我不會為你懷孕,你可以佔有我,也可以想方設法折磨我,但無論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心裡那個人都不會是你。”
諶子慎雙臂撐在她的兩側,一雙眼睛猩紅犀利,幼琳的一字一句猶如刀刻在他心上。
襯衫釦子解開了大半,褲鏈也拉開了,他在幼琳的上方,隨時都有可能佔有她,但事情到了這裡,所有的激~情彷彿潮漲,此刻漸漸退去,剩下的只有眼中零星幾點不甘,多出來的,便是絕望。
夜深了,幼琳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漆黑安靜的房間裡,彷彿還有他在的時候留下來的氣息,溫暖,溼熱……幼琳想著他離開時那絕然的背影,心中一疼,兀自流淚。
感情真是這世上最奇怪的玩意,諶子慎的世界明明由始至終都與她無關,但看著他失落,看著他那冷冽落寞的笑,她怎麼就這麼心酸!
手腕上一圈勒痕,是他剛才發瘋留下來的。
還好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倒也不會給人看見。
幼琳再也沒了睡意,她兩眼無神的望著對面印著精良花色的牆紙,月光下,那妖嬈的藤蔓映在她的眼中,讓她雙眼生疼。
次日早上七點,幼琳在諶家餐廳見到諶子慎。
像是昨夜沒有任何事發生,那人梳著整齊的大背頭,跟他父親坐在一起,他手裡拿著報紙,唇角笑意盈盈,在聽他父親說話。
幼琳走下樓梯,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正和和她視線相撞。
也就是在這一秒鐘,昨晚的種種應該是閃過了他的眼前,他默不作聲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又繼續跟他父親交談。
諶啟良估計是沒有退休的打算,從他意氣風發的神情就看得出來,下一任競選他很有信心,和諶子慎聊到這個話題,眼中是怎樣一種志在必得!
幼琳對政治上的事情向來沒有研究,也不感興趣,這些東西留給男人去參與就好——她走過去招呼過了每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下來,準備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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