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蓮板起臉:“一家一家的來,要麼,我不去了,你們轉回。”
四家的車伕湊到一起商議,白芍讓人套車出來,她和玉媽媽更換出門衣裳過來,叫一聲豐年,豐年樂嘻嘻跑到她面前:“姐姐帶上我,準保不丟咱們家的人。”
白芍輕笑:“正是看你剛才回的好,所以帶上你,再把喜春帶上。”
抱竹、桃符扁起嘴,不敢說什麼,就對著豐年和喜春吆喝:“如果吵,記得把我那份也吵了。”
豐年連聲道:“知道,”
嗓音壓低:“世子爺在京裡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咱們眼裡就應該有這些奴才嗎?什麼戶部主事兼糧草運籌,就直說你管糧草,既是管糧草,就應該拜世子說話,偏偏又尋少夫人,一個外男就敢呼喝我,也不想想出得門來,我臉上是侯府的威風,我怎會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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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竹、桃符附合道:“好可憐的兵部,糧草也讓戶部管了去,只是這與少夫人有什麼相干。”
“豐年。”
白芍在車上喚她。
豐年跑的賊溜快,她和張媽媽坐一輛車,白芍、喜春和曾寶蓮坐一輛車。
.....
杜姑娘錦繡和母親楊夫人相對著說話,母女中間放一壺剛泡的梅花茶,用今年的新雪水,杜姑娘做的一手好點心,一盤子玉酥糕,一盤子羊肉卷,都是好味道。
房裡燒著檀香,雖然不是最名貴的,也把杜老爺兼管糧草運籌這官職襯托得起來。
“母親,曾三姑娘也許不來?”
杜楊氏篤定地道:“所以我說,請帖送去不要等回話,竟然是再派車強接的好。”
杜錦繡笑道:“好是好了,不過她心裡說不定著惱,接下來的話可就談不攏。”
她生得鵝蛋臉,妙目流眼聰明其中,是種端莊大方的美貌。
杜楊氏看著心中得意,悠然地道:“她惱?憑什麼。不過一股子狠勁,拿著家中長輩的戰功,就敢跑到鎮西侯府說冤枉,世子跟著她進京,可見世子是個好說話的,既然是這樣,咱們為什麼放過他。”
喝一口茶水,接著又道:“曾三沒有身份,她若是真當自己能得世子歡心一輩子,也就不會是敢跑到西疆的人,只能是個能審時會度勢的姑娘,才能把謝世子拉到京裡。”
“母親,我倒不是這樣看待謝家。”杜錦繡閃閃眼睫。
“錦繡你說。”
“在京裡的都知道皇上日子越來越難,鎮西侯府沒有皇家血脈,倒也罷了,東王、南王和北王三位殿下紛紛給京中的府第派來增援,醉翁之意不在酒多時矣。”
杜楊氏醉心的連連點頭:“不愧是你父親的嬌養女兒,我兒,你頗能看懂時勢。”
“母親,皇上與三位殿下的對峙,屬於多年沉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散,鎮西侯府也懂時勢,肯定有自己的心思,皇上握不牢兵權,就握緊錢糧,父親知道皇上心思,排程糧草上自然掌握尺度,也因此常受謝家和三位殿下的窩心氣。”
杜錦繡說到這裡有些神往:“若是能把謝家掌握,父親這常年主事的官職理當高升。”
“是啊是啊,我兒說的明明白白。”杜揚氏歡歡喜喜。
“曾三姑娘今天來也罷,就對她說明,她若是不來,我也自有辦法對她說明,現在我只奇怪一件,母親的孃家親戚,家裡在西疆做官的出歡姍妹妹,她有個姐姐叫樂姍,她們姐妹不攀謝家嗎?”
杜錦繡認為,鎮西侯讓帳下情誼打動,謝世子讓大義曾三打動,都在情理之中。
楊家表姐妹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些年裡沒在謝世子親事上下手,她不相信。
峨眉不自覺的挑起,杜錦繡回想著楊歡姍的容貌:“二表妹容貌姣好,樂姍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哎,你說她們不知道下手,我兒你看錯了,”
杜楊氏撇著嘴:“你當歡姍雙手把謝世子奉送給京裡嗎?那天我回孃家,見到你外祖母,就去和你伯母嬸孃們說話,楊歡姍也在,我們就和她說京裡的姑娘誰家的好,又問西疆的姑娘誰數第一,她一聽就緊張,連聲說她姐姐的親事已經定下,只等男方下定禮,當然我們要問她,她說是鎮西侯府,這話可笑吧,那天恰好是京裡傳出來謝世子為未婚妻鬧事,回來我就和你父親商議,謝世子定親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曾三可以辦到,咱們家為什麼不試試?”
若論門第,杜家遠比曾家般配,母女想到這裡,相對著含笑,都是不言而喻。
外面雪如鵝毛,杜家小園裡玉塑晶雕美不勝收,杜錦繡就催了催:“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