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答應往外面去,片刻帶著管家回話。
“回夫人、大姑娘,客人已在二門下車,有點故事得在她前面說。”
杜楊氏和杜錦繡詫異地道:“到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不知是誰走漏訊息,錢家、呂家和雷家都是今天接她,本來說好先到錢家,因為咱們家路近,客人就先到咱們家裡來。”
杜楊氏罵出來:“這三家真真討厭,在戶部與你父親爭差使,仗著有女兒,又和你爭親事,如果不是雷家前年壞事,我兒已經成就和諧.....”
“母親,錢家、呂家和雷家是怎麼知道?如果不是母親在外祖家裡見到歡姍表妹,咱們家也會以為謝世子早定親事,不會想到曾三挾冤登門。”
杜錦繡沉著臉打斷。
杜楊氏幹搓著手,無計可施:“先不管了,這事情慢慢的查,”
丫頭在外面隔窗道:“客人已到。”
曾寶蓮扶著白芍徐徐的走來,見到杜家的小院子玲瓏剔透,自己家裡窮時分割開居住的院落也比他家大,不過假山後一叢梅別緻新穎,下面是小池子,落滿白白的雪,可見夏天也有荷花看。
“會收拾。”曾寶蓮笑道。
白芍輕聲道:“戶部管糧草呢,倘若不會收拾,還管什麼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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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寶蓮會意。
杜家以為“管糧草”,會讓自己震懾,或者讓世子高看。
可惜的是鎮西侯府對待管糧草的人深惡痛絕,這是多年的怨氣,是加入到崔二拐的運糧隊,親眼見到運糧隊日夜兼程,出於好奇請教的錢伯。
據錢伯添油加醋:“崔大人眼淚都要下來,他說也想睡個好覺,可是侯爺不讓,如果晚到一天,就不是世子進京催糧草,而是侯爺到兵部開打。”
當時聽到鎮西侯府彪悍成這個模樣,曾寶蓮對家裡申冤多出來好些底氣。
小小的院落很快走過,前面是三間紅漆雕梁一明兩暗,銀紋繡百花的厚門簾一動不動。
曾寶蓮離臺階只有三步遠,她微側過面龐看白芍,主僕原地停下來。
豐年和喜春從她們後面伸長腦袋。
“咦,這家沒有主人啊。”
“少夫人,咱們回去吧。”
帶路的婆子急了:“姑娘,我家姑娘在房裡,怎麼會沒有主人。”
這個時候,門簾有人打起,走出來兩個丫頭,點一點頭:“三姑娘請進。”
豐年和喜春相對扮個鬼臉,白芍露出鄙夷。
曾寶蓮倒不介意,她直到今時,還真不確實親事會不會到底,而只要沒成親,“三姑娘”這稱呼就沒有用。
她對著房中走去,見到門簾第一間房坐著大小丫頭,又一個門簾開啟,房裡一個婦人,一個年青姑娘看過來,這個才是主人起坐的房間。
曾寶蓮笑了,走近倚門而站,並不進,也不退,打門簾的丫頭埋怨的看她,是後腦勺,曾寶蓮看不到。
她盈盈地笑:“哪位是杜姑娘?”
杜楊氏和杜錦繡同時氣白臉,難道這個看不出來?
“大雪天的,明兒就是三十,有什麼話不能等到出正月再說,是什麼事等不得?”
曾寶蓮不無解氣,主人不曾迎客,就不要怪客人認不清主人。
杜楊氏看她,白生生的面龐,瓊玉般的鼻子小巧,紅唇微彎有如新菱,烏黑的眼睛裡神采自如,彷彿她穿的雲雁繡花襖、八團刻絲裙,是她平時的衣著。
她有一頭烏壓壓的好頭髮,倒沒有太多的首飾,簡單的三根金簪子,只有一根鑲寶石,不過杜楊氏瞅著那寶石有指甲大,肯定不是曾家的東西。
兩句話浮上杜楊氏心頭,由奢入儉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