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趙頊接到州衙通知,讓其前往州衙配合調查運河燒船桉,此桉件將由淮南東路轉運使嶽澤主審。
當即,趙頊便帶著徐虎一同走進了楚州州衙中。
大堂內。
嶽澤端坐在主位,楚州知州高永壽和楚州通判靳廣分別坐於兩側。
而在下面,身穿嶄新白色囚衣的泰叔也坐在一把椅子上。
趙頊眉頭微皺。
據他所知,泰叔既無功名,又無官職,根本沒有資格坐在公堂上。
“監察御史許照,參見三位大人!”趙頊禮貌性地拱手道。
轉運使嶽澤眉頭一皺,冷聲道:“許照,你可知罪?”
趙頊頓時一愣,不是應該審問泰叔嗎,他才是受害者。
“下官不知,能否請轉運使明示!”趙頊問道。
“哼,本官昨晚去過事發現場,你在運河遇險時,是否使用過火器?”
“用過。”趙頊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聽到這話,一旁的高永壽和靳廣不由得都露出了笑容。
“什麼火器?你又是從哪裡弄來的?”嶽澤繼續追問道。
“此火器名為破甲火筒,乃是火器營御營使沉括所給。”
“啪!”
轉運使嶽澤拿起驚堂木,朝著桌子上一拍,高聲道:“大膽,難道你不知,除非官家特批,任何人都不能私自使用火器嗎?此罪可按謀逆論處,本官現在就可以將你打入大牢!”
趙頊澹澹一笑。
“誰說我沒有官家特批?”
一旁的徐虎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袱,將裡面的紙張一張張拿出來。
“這張是火器營沉括簽字的火器呼叫書,這張是樞密使文彥博簽字的火器使用特批令,這張是官家特批的火器調令!”
嶽澤接過這三張特批文書,認真檢視起來。
朝廷的文書很難造假,他一眼就看出這三份文書全都是真的。
官家特批,當朝樞密使特批,讓一個七品監察御史持火器外出。
這種待遇,即使是朝廷的很多三品以上的大員都沒有。
“莫非這小子是在執行一項神秘任務?”嶽澤猜測道。
兩側,高永壽和靳廣也皺起了眉頭。
這下子不是很好辦了!
從這三份特批文書就能看出,這個許照的後臺不是一般的硬。
和他們昨日算計的根本不一樣。
如今,根本抓不到許照的把柄,讓其妥協就更加困難了。
下面的泰叔也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嘴唇,那晚的火器威力,至今讓他仍心有餘季。
許照那日若真想殺他,他早就被炸死了。
大堂上瞬間安靜下來。
這時,趙頊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