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茶餐廳，雲斯理開啟電腦開始閱讀並回復工作郵件，申茗則開始研究客戶名單，查閱客戶資料，遇到自己無法抉擇的時候，就會請雲斯理幫忙參考，最後選擇了三家企業，一家是主要做海上運輸的通海物流，一家是做鐵礦石貿易的寰宇礦貿，最後一家是糧油企業中糧集團，雲斯理給的理由簡單粗暴：一、有錢，二、人不傻。
確定了名單後申茗開始一個個打電話約時間，有了前兩次的經歷，她已經沒有那麼畏首畏尾了，都很順利，雖然中糧集團原先的聯絡人近期出差不在帝都，但也給安排了其他人接待。
申茗的計劃是，明天上午約到的是寰宇礦貿，自己之前也對鐵礦石貿易有所瞭解，跟著雲斯理看了他做了這麼多場，也學到了很多東西，應該能夠應付得來，帝都分公司的路演是在下午，上午她跟林玉明請個假，下午再去路演現場。
她跟雲斯理說了自己的打算，雲斯理本想反駁，但想到如果他和申茗總是同時消失，可能會被懷疑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而且他相信申茗的能力足夠應付這樣的場合，也就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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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達帝都機場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雲斯理依然很紳士的幫申茗拖著那個超大的行李箱，看著他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大小分明的行李箱，申茗有點不好意思，去幫雲斯理拉他的小箱子，雲斯理也沒有推辭。
可能是因為奔波勞累了一天，雲斯理身心俱疲，才坐上計程車就閉著眼睛靠在靠背上，申茗看到了，越發覺得歉疚起來，唉，那雙鞋子的人情還沒還呢，這又不知道要攢到多少去，他還是符晟的上司……
想到符晟，申茗突然意識到，除了昨天透過電話後的那次，她在外出差的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做那個夢了，所以是冥冥之中在提醒她，她和符晟在一起沒有好結果？但是為什麼呢，符晟明明對她很好，溫柔又體貼，偶爾她會發些小脾氣，他也從來都不會不耐煩。
她想，她不能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左右，她不會因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而放棄和符晟的關係。
計程車停在酒店門口，雲斯理沒有動，看樣子是睡著了，申茗猶豫著要怎麼喊醒他，司機師傅在前面大聲對他們說，“到了，一共86。”雲斯理睜開眼睛，有一兩秒的迷茫，然後又恢復清醒。申茗在心裡感謝司機大叔，付錢時的道謝都是發自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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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申茗起床後就給林玉明打電話，說了自己有事需要請加，林玉明沒有多說什麼，讓她儘管去，這邊的事都有人安排好了。
申茗準備好資料，提著電腦開啟房門，剛好看到黃倩倩從對面出來，黃倩倩手上拎著房卡一甩一甩的，看到她，激動的差點跳起來，跑過來抱著她的胳膊問，“茗姐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都沒有跟我們說，你要去吃早餐嗎，一起去啊。”
申茗每次看到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為什麼她可以隨時都那麼精力充沛，一個個回答她的問題，“昨晚十點多到的，想著你們因該都睡了，就沒打擾你們。早餐要去吃的，不過吃完早餐我要出去一下。”
“啊？你又要出去啊，那我豈不是又只能跟林總待一塊兒。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申茗忍不住笑了，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那麼怕和林玉明在一起，“雲總也到了，會有兩個大帥哥陪著你，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
“我雖然不怕雲總，但是他很好說話啊，跟他待在一起怪尷尬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餐廳，不巧正好看到雲斯理坐在視窗的桌邊慢條斯理的吃著羊角麵包，雲斯理正面對著門口，也看到了她們，黃倩倩打了個招呼直接去拿吃的了，申茗把東西放在他的桌上，雲斯理看了眼桌上的東西，問，“這麼早就去？”
申茗看了眼他盤子裡的東西，“去早一點，如果能結束的早的話，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再多去一家。”接著問，“起司蛋糕好吃嗎？”
雲斯理猝不及防被她這麼一問，愣了一下笑起來，“起司蛋糕味道不錯。但是我覺得你不用這麼趕，一個上午去兩家肯定是來不及的，坐下來慢慢吃個早餐，其他的東西應該也不錯的，你看吃早餐的人明顯比之前住的酒店都多，你可以看著喜歡的都拿來嚐嚐。你填飽肚子，調整好狀態，做好一家就夠了。名單裡面機會最大的已經被我們挑出來了，你想廣撒網，但也很可能因此顧此失彼，得不償失。”
申茗認真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自己確實是太急於求成了，然後真的坐下來細心的享用早餐。
坐在寰宇礦貿運營總監的辦公室，等著他們安排會會議室，申茗想，雲斯理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看這陣仗，即使自己再怎麼趕，都是來不及再約下一家的。
情況和之前在城邦鋁業是差不多，只是這次主講人換成了申茗，看這面前十幾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申茗想，坐在她前方不遠處的那個副總，肯定是聽到她的心跳聲，才會笑的如此和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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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幾下，壓下心中的忐忑，開始模仿著雲斯理的方式，進行自己第一次的產品路演。
效果當然不如雲斯理，但大家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而且也在她講完後提出了不少問題，她一一作答，最後同樣提到預期收益率的問題，申茗可沒有云斯理那麼謙虛，“可能各位之前很少關注國外的金融市場，但是華爾街算是全球的金融中心這件事大家應該是知道的。之前雲總在華爾街是被多家投資銀行青睞的，各位可以在網上查到之前雲總負責的基金，收益率沒有低於20的。當然大家都知道，投資都是有風險的，誰也不能保證一定能獲益，否則各位看到的資料上，就不會有”預期“兩個字了。我們給出的20收益率只是作為一個參考，實際上，我們最初的預期收益，是在40的，不過，金融市場上風雲變幻，所以，考慮到市場因素，我們最後把預期收益率定在了20。”
申茗把手背在身後悄悄在袖子上蹭了蹭，第一次說這些模稜兩可煽動人心的話，想不到還能說的這麼順溜，忍不住給自己翹一個大拇哥。
觀察了下眾人的表情，好像和當時雲斯理回答之後差不多，申茗的嘴角又翹起來一些。大家商議之後，其中一位副總表態，“你們的產品確實很有吸引力，我們都很感興趣，但事實上我們以前很少接觸這類投資，所以現在還不能給你答覆，等決策出來，我們會聯絡你們。”
申茗理解他們的做法，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她提醒了他們產品募集的截止日期，然後懷揣著一顆因為激動而砰砰亂跳的心回酒店去了。雖然這次的拜訪成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譽豐證券和環球金融的品牌效應，但是申茗相信自己的表現應該也是對得起頭上頂著的兩頂帽子的，之前自己一直打心底裡抗拒的事情，居然就這樣被她做成了一件，這算不算是一次自我突破呢？應該是算的。那麼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向前的路上，又多了一種可能性？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笑了，真是想的有點多，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這個道理她一直都懂，怎麼有一點突破就開始自我膨脹了呢？要穩重，穩重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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