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廚房洗完了碗,便跟周浩說要回家了。
但是周浩一挑眉,說道:“回什麼家?你以後就住在這裡。”
我據理力爭:“那我也得回去收拾收拾吧。”
周浩看也不看我,淡淡地說:“不用,你的東西馬上就到了。”
什麼到了?這個周浩又想幹什麼?
周浩看了一眼手機,便命令我去開門,我滿心疑『惑』地開啟大門,看見周浩的秘書——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手裡提著兩個大行李箱,兩大袋東西步履蹣跚地向我走來。
周浩這是要幹嘛?大晚上的,還要折騰人家孩子。我在心裡狠狠地罵了周浩一頓,連忙跑上前去幫周浩的秘書提東西。
我小聲地問秘書:“周總這是要幹嘛?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只見這個小秘書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都是你的東西,周總讓我去你家幫你搬過來。”
我稍稍有點小尷尬,沒想到到頭來折騰人家孩子的其實是我。不過周浩也是的,我明明可以自己去收拾,為什麼搞得這般隆重?難不成他怕我跑了?
周浩的秘書把東西幫我搬到樓上的房間後,逃跑似飛快地走了。他走了以後,整個別墅就按靜下來,周浩在客廳拿著電腦辦公,我沒什麼事幹,便上樓整理我的行李。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了一下屋子,終於知道房子大居然這麼難收拾,光就掃地這一項就把我累得半死。
我趕在周浩起床前做好了早餐,吃早餐時看他心情不錯,於是開口跟他說:“我今天約好了一個試鏡,要晚點回來,你今天要回家吃飯嗎?”
周浩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我說:“還有人找你演戲呢?哪部戲啊?這麼沒眼光。”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好,你去吧,我下午回來吃飯。”周浩無奈地說。
周浩居然同意了,我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把我囚禁起來,可是他沒有,他留給了我一定的自由。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試完鏡,我走在去父親家的路上。雖然公司我拿回來了,但是我並沒有經營管理的經驗,我不能讓公司毀在我的手裡,我得找一個懂的人管理它,而最好的人選就是我的父親,這家公司最初是我的媽媽和爸爸一起建立的,這麼多年,都是我的父親在經營著,我相信父親對這個公司一定也是有感情的,如果交給他,我也能安心些。
我慢慢地走到了父親的樓下,雖然我們家的別墅被查封了,可是我父親還有一套四居室的商品房,當初買的時候說是給我的嫁妝,可沒想到這套房到最後竟成了他自己最後的落腳點。
我不確定劉香香在不在,反正我也不想再看見她那張尖酸刻薄的臉,於是我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在對面的咖啡廳等他。
不一會,我看見他陰沉著臉,推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走了進去。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我就坐在不遠處。
他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
我率先開口了:“我就是夏心。”先一步跟他攤牌。
夏元聽到以後,瞬間就火冒三丈,大聲質問我:“你就是夏心?你還知道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給家裡添了多少麻煩?”
我靜靜地看著父親,什麼也沒有說。父親一臉震驚地盯著我的臉,突然聲音柔和下來:“心心,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輕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這樣怎麼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比以前更漂亮,也比以前更招人喜歡了。”
“心心,其實五年前你跑出家門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不該對你那麼嚴厲,可是那件事又確確實實是你做錯了,你錯就錯在不該交那樣一個朋友,還輕信她,掉進她設的圈套裡,讓我們夏家投也抬不起來。”父親一臉認真地跟我說著。
我沒有回話,他停了一會,關切地看著我,眼睛裡還泛著淚花,溫柔地說:“心心,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我看著父親這個樣子,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雖然知道像父親這樣的薄情寡義的人現在之所以會關心我一定是有所目的的,但是無論怎樣,他到底是我的父親,他曾經也很愛我,所以就算知道他的虛情假意,我還是忍不住感動了。
我記得,在劉香香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他會溫柔地叫我“心心”,會抽時間帶我去遊樂園,會揹著媽媽牽著我去吃那些很好吃的“垃圾食品”,會在我考試沒考好時笨拙地逗我笑,就連我在學校被人欺負,他也會義正嚴辭地教育人家半天,然後偷偷告訴我,如果別人再欺負我他就打他們。那時候的我是他的小公主,而他就是我心裡的英雄。
可是後來劉香香進了我們家的門,趕走了媽媽,搶走了爸爸,從那以後,他就不再關注我,就連叫我的時候也是連名帶姓地叫我“夏心”。現在,坐在我面前的他居然像小時候一樣,溫柔地叫我“心心”,甚至還關心我過得好不好,以至於我都要以為這五年的時光讓他也改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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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轉身從包裡拿出了我剛簽訂的公司股份轉讓協議,在背過身去的一瞬間,我悄悄擦掉了在眼睛裡打轉的淚珠。
再次轉過來的時候,我面無表情地對父親說:“公司是我媽媽一輩子的心血,你經營不善,讓它落入別人的手裡,這些我都不計較了,這一回,公司我拿回來了,依然交給你經營,如果這一次再讓它出現什麼問題,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