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不是生命的盡頭，失去自我的魂靈才是終焉，願你在寂然的長冰中睡去，在悠久的豐年之後醒轉。”
靜航慈齋的眾人眼中也是微黯，各自將長劍放下，凝神禱告。
許久，冷慈師太睜開了眼，她眉目中透著淡然。
“將門人整頓一番，送往藥房醫治，墨雯司長送往冰室。下山吧。”
眾人皆是點頭，負起同門失神的身子，下了山。
冷慈師太緩步走在路上，她忽得回頭，朝著靜心崖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眼中再無波瀾，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
陸徵的臉色蒼白，他的眼中重新染上了血色，血靈刃在他的腰間，那血河鬼魅的吟唱，仍未結束。
他緩緩走上了山坡。
“結束了？”
何思思沒有離開，她站在山坡上，看著歸來的陸徵。
陸徵緩緩點了點頭。
何思思咬了咬牙，她走到了陸徵的身前，手高高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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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徵愣了愣聲。
但她的手最終停在了半空中，她看見了陸徵身上隱約的血光。
“三年來，我每日陪著小璃兒，我清楚知道她在想什麼，如若你懦弱些，無能些，我這巴掌早就落在你臉上無數次了。”
何思思冷聲道，她臉上的表情極不好看。
“但，我沒資格。”
她沉下了手，徑直朝著山下走去。
何思思經過陸徵的身邊的時候，停了停腳步，丟給了陸徵一個瓶子。
“你要親手給小璃兒上藥，她現在在屋子裡……她很害怕。”
說完，何思思便頭也不回地下了山去。
陸徵看著手中的玉瓶，愣了愣神，朝著若璃的屋中走去。
若璃屋中擺設很簡單，不過普通座椅，碎布床鋪，一個穿著白衣，臉上殷紅鮮血的少女在床鋪上瑟瑟發抖著。
她緊閉著雙眼，眼角似乎溼潤著，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夢魘。
“不是的……不是我……師傅……”
若璃嘴唇蒼白，不斷呢喃著。
“我不想如此做……真的不想……陸徵……”
她在睡夢中戰戰發抖，身子一顫一顫，似乎在抽噎著。
平日高冷的若璃仙子，在今日才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她無助得蜷縮這自己的身子，暴露自己軟弱的一面。
陸徵眼神微空，嘆了一口氣，不由得朝著若璃伸出了手……
但若璃似乎也迷濛著，看見了陸徵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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