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聽到聲音,回頭望去。
來者是一個像是六七十歲的老人,身穿著一席淡黃的衣裳,頭頂一盞黑色的官帽,雙手攏到了袖子中,破顯卑微的模樣,臉上的皺紋卻是極其地深,死死嵌到了他的肌膚之中,讓人不禁覺得,這肌膚的年紀比他的年齡大多了。
陸徵朝著來人一鞠躬,緩緩說道:“宰相大人有禮。”
閆京哈哈一笑,點了點頭,說道:“人們都稱陸家的三少爺如何紈絝,我倒覺得禮數這一步,做的倒是尚可。”
陸徵聽著閆京的聲音,體內調靈錄運轉,略一皺眉,這聲音稍顯古怪,有些發悶,喉嚨處竟然還有隱隱的靈力運轉痕跡,倒像是刻意營造的聲音一般。
閆京似乎感受到了陸徵的疑惑,眼神一眯,一縷微不可聞地精光閃過,笑道:“我的喉嚨不行了,早年受到了損傷,現在老了只能鼓著一股氣說了。”
陸徵抬頭,看了看閆京,說道:“那宰相大人應該多多注重身體才是。”
而陸徵的心裡卻在不斷思考,在前世中,因為奪權的勝利者是柳景明,而之後便是北辰國國難,這閆京修為也就隱元境,戲份並不多,只是控制了一個傀儡皇子罷了,如今種種的端倪,遇到了閆京天衣無縫的理由,倒是讓陸徵一點由頭也沒有。
閆京的眼神微眯,看著陸徵的袖子中露出的一角,突然頗有興趣,說道:“這是什麼。”
說著,也不經過陸徵的同意,伸手一吸,陸徵袖中的信箋就要被破空而飛去。
陸徵伸手,直接將信箋抓到了手中,眼神微微發冷,嘴中卻仍是吐露著溫和的笑容。
“宰相大人,這信箋,你可看不得。”
閆京的看著陸徵抓住了信箋,稍有些驚訝,但還是一副平淡的神情,伸手也抓住了信箋。
“是麼,我倒是偏想看看。”
閆京剛一說話,陸徵身後的二人,突然發起了難。
“狂徒,敢向閆京大人無禮!”“還不速速退下!”
兩股深厚的靈力朝著陸徵吞噬而來,竟然都有瑤光境的實力,瑤光境的侍衛長,不上戰場,卻留守在柳景明的身前?其中必有貓膩。
陸徵抬眼朝著閆京望去,閆京的眼神中透著幾分冷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陸少爺,放開吧,不然被打到可是不好受!”
閆京臉龐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神情,眼裡也似乎從來都沒有這個陸徵的痕跡,眼神中的輕蔑,對映著陸徵的渺小。
不過是一隻被富養的豕豬,也想壞了我的好事。
在門口兩位侍衛的雙掌齊下之際,他似乎可以看見陸徵的內臟破碎,鮮血染滿了他衣襟的場景,但可惜,區區豬血,自己還不想沾惹。
閆京身上的靈力也開始醞釀,準備在陸徵重傷之際將他遠遠擊飛。
閆京不怕陸徵死在當場此後的後果,陸家一個紈絝公子死了,最多不過賠上的也是門口兩個侍衛的性命罷了,一個紈絝子弟,卻換得兩個瑤光境修士的性命,何等光彩。如若陸家奮激,等自己登上皇位後,不過是多換一批血罷了。
如此想著,閆京一雙深埋在皺紋中的眸子露出了些許瘋狂的笑容。
但出乎閆京意料的是,面對三股靈力,陸徵的眼神並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帶了些許嘲諷。
他的嘴中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