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朱雀性情狂傲自大,自任仙帝也未曾改過半分。帶著與生俱來的厚顏無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在這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硝煙戰爭裡,朱雀始終認為自己能戰勝她,即使身負重傷,卻全然沒有功敗垂成的想法。依據當時的情況,他的胸口灼燒著一團暴跳如雷的怒火,一心想要殺掉她,壓根沒有多餘的心思深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況且,她那一擊,雖用了七成的法力,可依照朱雀抵擋的功力來預計,最多不過是耗掉十成的仙力,卻還不至於煙消雲散。
縱然要煙消雲散,可依照他的性情,起碼還得掙扎一下,威個脅什麼的,不可能如此迅速讓自己消失。
潭母深笑,胸口不停地震動,抖落的水花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直接朝楚辭砸來:“聖女殿下在說什麼,老婆子我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江蘺硬邦邦懟她:“是真的聽得不清楚還是故意不想聽清楚?”
“訛獸這話問得就有些怪了,老婆子我在這崦嵫待了數百萬年,年歲大了,總會有些耳背什麼的。”
“我看你不是耳背,你就是在狡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爭吵愈演愈烈,楚辭蹙緊眉頭:“言下之意,潭母是並不打算承認自己偷走了朱雀?”
潭母在冷哼,雙手抱在胸前,斜眼反問:“偷走他,對我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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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蘺毫不留情揭下那塊遮羞布:“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潭母打了個呵欠,話語裡帶著劍拔弩張的狠意:“老婆子尊稱你一句聖女,並不代表尊嚴可以被肆意踐踏。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聖女如此冤枉,可想過後果?”
潭母雖生活在崦嵫山,卻擁有無數的追隨者,一波才平,正如好不容易奪回的江山,百廢待興,急需修整,短時間內不該再與外界有任何的對抗性衝突。
她這是在拿捏著分寸警告楚辭。
楚辭如何聽不懂?
楚辭感受到指甲嵌入手掌的刺痛,旋即鬆開,把湧上喉頭的火氣不動聲色壓下去:“是楚辭疏忽,讓潭母受驚了。”
“我倒是不妨事。”
潭母一副‘我很大度我是聖母該包容你的孩子心性’的白蓮花表情,語重心長道,“白酈聖使不在,你又涉世未深,只能由我這個老婆子來打腫臉充胖子,好好教一教你該如何做人,免得丟了崦嵫的顏面。”
末了,又意味深長一笑:“還以為聖女殿下心裡頭最關心的人,非自己的夫君莫屬,沒想到卻是那個攪得六界不得安寧的前任仙帝朱雀。”
楚辭靜默不語。
江蘺:“……”
太陽逐漸落山,潭母又打了一次呵欠,開始趕人:“好了,老婆子我年紀大了,天一黑就犯困,二位要是沒什麼事,老婆子就先告辭了。”
咕咚一水聲,起碼濺起半潭深水的浪花,髣髴在向他們示威。
回去的路上,一地月光灑落,堆積在胸口的怒火讓江蘺氣不打一出來:“就這麼算了?”
晶瑩的夜露打溼楚辭的腳踝,她雙手背在身後:“我們已經打草驚蛇,接下來不能再輕舉妄動。”
潭母說得沒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朱雀在她手上,甚至於失蹤的帝居,也是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