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一貫的危言聳聽,董棟澤照例翻了個白眼。
“你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剛才問了你的品淳大姨,等年後,就會開始給芰荷張羅,到時候再反悔,一切可都來不及了。”
董棟澤眉頭一蹙,半信半疑看她:“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佟佳婉一巴掌拍他,“你對芰荷到底有沒有那個心,你倒是快說呀,急死我了。”
董棟澤不好意思撓撓頭,一改之前鬆垮散漫的態度,羞澀靦腆浮在臉上:“一個巴掌拍不響,芰荷對我沒那個心……”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你要是給我爭點氣,像伏白那樣——”
“娘!”
那個曾經人人誇讚的名字,如今在伏家成了最大的禁忌,誰也不許再提。
佟佳婉立馬噤聲,對著空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也是口不擇言,你不要見怪,恕罪恕罪……”
董棟澤懶得搭理佟佳婉,放下頭上的毛巾,瞳孔倒映鏡中的自己,眉峰偏尖,輪廓逐漸透出明晰的稜角,是受過大事磨礪過後的成熟象徵。
不自覺浮現出那張令他魂牽夢繞了多年的面容,閃動的睫羽,微抿的嫩唇,還有那縷飄著幽靜香氣的長髮……心被纏住,怎麼也捨不得鬆開桎梏。
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終擺脫不了野獸的殘暴本性,鬥不過外人,就轉而向裡內鬥,瓜分自己的國土,還自以為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
可笑至極!
翌日,芰荷被家人‘趕’出門,連帶著的還有董棟澤,美其名曰讓她帶董棟澤遊玩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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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個坐在副駕駛,另一個坐在後座,除了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響。
芰荷半開著窗,風將編了兩側兩股辮的頭髮吹起,碎髮貼住耳垂,一黑一白,落在董棟澤不經意捕捉的眼神中,心漏跳一拍,隱隱悸動。
“如果......”
“嗯?”
芰荷聽不清,問他,“不好意思,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董棟澤回頭對她笑:“也就三年不見,芰荷妹妹對我如此客套,倒讓我顯得過於殷勤。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呀”
最後一句話,用黃梅調的腔音唱出來,調皮又不失自嘲,芰荷破功,成功被他逗笑:“好吧,棟澤哥哥,你剛才想對我說什麼?”
“其實......我對京城沒什麼好奇的。”
他如此坦白,芰荷也直率的笑:“其實我也不知該帶你逛哪裡。”
“如果我沒來,你會如何安排今天的時間?”
芰荷想了想,睫羽翕合:“應該會去博物院吧。”
那裡有太多讓人難以忘懷的歷史,也是她設計的重要來源。然而她最想去的還是客棧,只是......
“那就去吧。”
買了票,人一如既往的多。
兩人好不容易擠進去,董棟澤護著她先進場,前頭的光有些暗,也有些冷,落後在他身後的幾個人擠過他先遞票,她站在原地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