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負責任?”
楚辭恰好推門進來,為芰荷打抱不平:“就你這樣?不管不問,不理不答,每次都是她絞盡腦汁尋藉口來找你,從未見你主動送過人。當然,背地裡送不算,她可不知道。”
好一通數落,伏白不吭聲了。
帝居勾唇,真想給妻子鼓掌。卻見她氣鼓鼓瞪了自己一眼,好似在說:笑什麼笑,你當初比他還要犟,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摸了摸鼻子,有嗎?
壓根沒有任何印象,是不是她記錯了?
下雨四點多,雨淅淅瀝瀝下了下來,到了六點多還沒有停歇。
楚辭笑著說:“下雨天,留客天。”
芰荷也抿唇偷笑,羞怯瞄了眼身旁的伏白,略帶矜持道:“不好吧,爹孃還在家裡等我……”
其實是在暗示伏白開口留她。
可他卻說:“我送你回去。”
芰荷懊惱捂臉:“……”
楚辭瞥他一眼:“……”
帝居什麼都沒想,手搭在妻子的腰上,一邊看雨景,一邊幸災樂禍的欣賞著某個心懷不軌的傢伙的小心思。
雨中漫步,是芰荷設想了好久的場景,小說情節中的唯美浪漫、情意纏綿,放到了現實中,卻是狼狽又丟人。
先是素色加絨繡花鞋被雨水攪個徹底,迎面掃來的風夾帶著溼漉漉的寒意,像潑水一般將她上半個身子打成落湯雞……
身體一顫,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臉色一紅,努力維持的淑女形象在這一刻全沒了。
雨勢太大,兩人躲在一家西洋蛋糕店門口,上頭的雨棚水嘩啦啦地往下掉,她這才看到他溼了大半邊的肩頭:“對不起……”
他安排了車,她不該任性說什麼想下來走走。
這下可好,連累了他。
有手帕遞過來,柔順溫軟,擦拭她光潔的額頭。
她緋紅著臉,不敢與他對視:“我、我沒事,可你的衣服全溼了……”
手指猶豫著,只敢揪兩下他的大衣邊沿。不過簡單一碰,手上全溼了。
心底的悔意更甚。
他沒說話,半個身子傾過來,鼻息溫熱,她嗅到他身上的茶香,混雜著泥土水花的氣味,令她痴迷沉醉。
“哥……”
她下意識靠過去,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葉風雨飄搖的扁舟,只有依偎在他身邊,才能不翻船。
“怎麼?”
她被他攏在懷中,輕聲的笑意聽在耳朵裡,癢癢的,滿是寵溺。
還沒等她說話,蛋糕店裡頭走出來一個金頭髮的洋妞,人高面靚,旗袍勾勒凹凸有致的身材,目光追隨著伏白,露出潔白的牙齒,性感一笑,對他說了兩句話,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趁勢往他肩上搭。
伏白神色淡漠掃她一眼,避開陌生人的觸碰。
芰荷垂頭咬唇,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大雨在狂風中傾斜,鼻尖吹來蛋糕的香氣,耳邊有洋妞性感的笑聲,像雜亂無章的片段,卻不停地衝擊她的腦瓜子。
那兩句話她聽懂了,卻只能假裝沒聽到,雙手攥緊成拳頭,渾身緊繃。又一次打了個冷顫。
溫熱的手掌輕撫她的蝴蝶背,上下摩挲:“還是很冷嗎?”
她怔忡,搖搖頭,長髮遮住視線,不讓他看見自己心底如針扎般的情緒。
自上次那個稀裡糊塗的吻之後,他再沒有越雷池一步。兩人回到兒時的相處模式,她以為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可時間越久,她越貪心。
不滿足於現狀,想要向全世界大聲宣告,我喜歡你。可兄妹的名義在那裡擺著,成為兩人最難以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