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被飄浮在四周的淺雲罩了半個身子,銀霜淡了下來。
翌日下午,二人又從上海坐車轉廣州。路上碰到一個賣著稀有吹泡彩糖的小販,伏白二話沒說,直接把人家的糖全買了。
楚辭:“......”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帶了顆炸彈。”
兩人本就沒多少行李,對於這個突然多出來的泡泡糖,只能重新買個行李箱才能裝。
時間緊迫,不能多做耽擱,兩人好不容易擠上火車,因是站票,無座,乾脆就站在車廂連線處眺望遠處一望無際的山脈。
“哎喲,你別擠撒,木看到滿地行李咩?”
“酒肆酒肆,搭嘎都體諒一哈。”
......
前方人頭攢動,卻有人不知死活往他們這頭擠來。
伏白和楚辭各自對上一眼,短短一瞬,伏白轉身走到了另一節車廂,且越走越快......
楚辭則把箱子提好,面上慵懶隨意,卻在計算著那人靠近的步伐。
很快,兩個人都靠了過來,一人留下監視楚辭,另一人快步追上去對付伏白。
火車在鐵軌上飛快的馳騁,一路皆是飛揚的塵土。蘆葦在車窗邊迅疾掠過,好似罩了身淺黃色外衣的鬼影。
一聲尖叫,擁堵的車廂頓時亂了套。
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狠狠甩了瘦男人一巴掌,氣不打一處來:“流氓,居然敢非禮我!”
瘦男人躁脾氣一上來,對著她怒吼:“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性,我就算碰頭豬也比不會動你一根手指。”
“你這是在罵我比不上一頭豬?”
“難道不是嗎?”
“你個臭流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
一時間,整個車廂連線處鬧哄哄的,楚辭趁此機會,悄無聲息溜走。
另一處,伏白不斷朝前頭的車廂走過去,到了盡頭,只有幾節掛在火車上的黑色階梯。
他動作敏捷翻身上去,攥住兩側的扶手,趴下埋伏。沒多久,另一個追過來的男人左顧右盼,被伏白猝不及防的一腳踹下火車。誰知這人頑強,居然單靠一條手臂攥住扶手,另一條手臂血淋淋的,死咬著牙爬上火車頂。
風呼呼颳著兩人的衣服,像吹撐了的氣球,鼓鼓脹脹。
那人出手極狠,不留餘地要將方才的仇報回來。伏白小時候練過幾年的拳,一是為了防身,二是為了保護娘。
不過對付一個野蠻的狂獸,幾招下來,明顯有些吃力。
那人一招黑虎掏心,他匆忙一躲,避開了上頭,卻暴露了腳下的弱點,被他猛力一掃,腿腳收不住力,往後栽倒。
他衝了上來,抬腳狠踩伏白的臉,被後者雙手撐住,負隅頑抗著。
楚辭及時趕來,雙手倒撐在車頂,修長筆直的雙腿夾住那人的脖頸,用力往下一拽,在他反應過來前,腳一抻,血淋淋的手臂被楚辭壓制,頓時傳來痛苦的哀嚎聲。
連踹帶踢,那人毫無反手之力,輕飄飄掉入蘆葦中一堆,化作一團黑霧。
“小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