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鑰匙插進孔裡,斜睨她:“安全帶。”
羌蕊手忙腳亂找安全帶,越是慌越是找不到,裹在身上的外套也因為挪動掉下來。
他搖搖頭,開啟空調,單臂撐著扶手箱,另一條手臂躍過去,拽住一個彈性帶,催她:“起來。”
羌蕊臉上染了兩抹紅霞,雙手撐在座位上,小心翼翼抬起身。
他們的腦袋此刻就像是一個座標系,他像是橫軸,而她是縱軸,似交叉未交叉。
有車開進地下車庫,車輪碾壓著水泥地板。不遠處的燈光罩過來,恰好落在她的手臂上。心跳如擂鼓,安全帶從下邊劃過,他的指腹觸碰到了他的腿和腰際。
安全帶被扣好,隨即離開的是他的黑影。
他的拒絕像一把無情的刀,將她從裡到外削得半點血都不剩。
她蜷縮著身體,冰涼的視窗抵著她的額頭,明明是熱意融融的車廂,卻覺置身冰天雪地中。
愛一個人,會因他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懂得主動示弱的人,也是愛得最深的那一個。
不捨他為這種小事心焦,不願讓他把時間浪費在爭執上。
可偏偏,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護著,還是出了錯。
她主動放低身段過來求和,卻還是失敗了。頭越發昏沉,好似被拽進了泥潭中,時而浮時而沉,讓她透不過起來,
可喉嚨裡的水分卻被燒乾。
額頭搭上來一條溫熱的毛巾,身體被托起,有溫熱的水杯遞過來,餵了喝了一口又一口。是泡好的藥劑。
腹部又有毛巾擦過來,帶著溫熱,擦著身體的每一處,減少她的不適。
羌蕊嚶嚀一聲,渾身汗津津的,汗水浸溼了衣服。她不適翻了身,手臂前後撈著,卻只有空氣。
鷙垢俯下身來聽,這才明瞭她在說什麼:熱,不舒服,想換衣服......
發現她感冒,焦灼著在附近找了家還算不錯的連鎖酒店,顧著給她買藥出汗,卻忘了準備衣服。
傻丫頭身上除了手機和錢包,再無其他。
不過這個錢包是誰的?
質感極其粗糙,小丫頭的審美可不比他差,不然也不會為色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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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思忖到這兒,愈發覺得想笑。
剛準備起身,又聽到她小聲低喃著:明明是情侶,偏要開兩間房。
他不禁啞然失笑。
這醋,吃得真是無厘頭。
他抱著她進酒店大堂,隔壁有個人要訂兩間房,被她聽了去,卻沒看到他開的是一間房。也難怪,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是前臺看他們這模樣,笑意盈盈自作主張安排好了。
從浴室取來浴袍,剝掉那些讓她覺得難受的外衣,剛從一旁的沙發上拿起浴袍,又見她嫌剩餘的兩件束身,迷糊著拽掉。
她一定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迷人。
如白雪皚皚中堪堪露出尖頭的寒梅,只消一眼,便讓他惦記得肝腸寸斷,恨不得日日與她耳鬢廝磨,攜手一生。
分別三日,秒秒蝕骨。
強壓著心底蠢蠢欲動的野獸,默不作聲別過頭,再不作他想。
怕她晚上渴,要找水喝,抬腳起身,卻被小手拽住:“......可我還是好愛你,你卻始終想攆我走。”
軟指上的戒指閃閃發光,尤其是女冠的形狀,像是藤蔓般纏繞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