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跟他好好談,然後利用兩個星期的時間讓他回心轉意。在樓下徘徊了好幾個小時,始終沒勇氣上去。
下巴被他捏著,被迫與他對視。
逆光的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說出來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劍,挖骨剜心的疼:“跟個有婦之夫糾纏不清,你就這麼缺男人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想她呢?
怎麼可以?
手背揉著鼻尖,眼淚都盈滿眸眶了。
“哭什麼,你當真以為自己的眼淚在我這裡很值錢嗎?”
捨不得她哭,卻還是忍不住要替她擦眼淚。
指腹的力氣極大。
羌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把眼淚憋回去,默不作聲撿起錢包,抽噎鼻尖看他:“買你的時間,可以嗎?”
愛一個人愛到深處,你會選擇無條件相信他。面對面對視著,也可以可以分析出對方的心裡狀態的。
她從始至終,都相信他不是個始亂終棄的人。
所以那天,她沒問他有沒有愛過自己,只問他有沒有騙自己。
如果你的卑微被心愛的人看在眼裡,你能從他的眼底看到無盡的心疼與愧疚。
正如此刻,他有。雖然一閃即逝,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隨即,又做了件丟臉的事情:“哈啾”
心底的設防,在這一刻徹底土崩瓦解:“傻得可以。”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上細瘦的身軀,蹙眉,小圓臉都變尖了,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瘦得那麼厲害?
見他朝公園外大步離開,羌蕊愣在原地,不知是跟還是不跟。
“杵在哪裡做什麼?還不跟上來?”
羌蕊翕了翕鼻尖,三日來第一次笑。剛想抬腳,眼前突然躥過一條黑乎乎的東西:“有、有蛇......”
肩膀落下的手掌溫熱,焦急忙慌檢查她的身體:“有沒有被咬到?在哪隻腳?別愣著,快說話!”
她抹掉眼角最後一滴眼淚,抱著他的胳膊撒嬌磨蹭:“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
以防萬一,還是將她帶上車,狠下心開口,“今晚是最後一次見面,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我只要兩個星期。”
她一無措,就想抓手肘,不知從什麼時候,被他慣成了握手,還是十指緊扣的那種。
系安全帶的手鬆開,似乎在思考。
“給我最後的一點念想,好不好?”
鷙垢以手扶額,真覺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
嘆口氣:“想去哪裡?”
他答應了!
羌蕊開心極了,嗅著他的衣服,上頭還殘留著男人的體溫,第一次擔任指揮官:“我們去圓通寺好不好?”
不知為何,聽她如此低聲徵求自己的意見,心裡十分不舒服:“我沒心思商量,直接告訴我結果。”
“去圓通寺。”
羌蕊歪著頭看他,眼睫撲閃如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