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認,從再見到她的那一刻起,自己真是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俯下身,抱住她。
淺黃的壁燈落在墨色的柔軟髮梢上,他抽出幾根,纏在手上把玩,有些心猿意馬。
她被父母帶走後,二老第一次霸道插足她的人生,沒收她的手機和錢包,剝奪她的自由,休學、工作、相親......但凡能讓她斷絕與他聯絡的辦法,都直接做了。
他靜靜聽著,沒做聲。
說著說著,又拐到另一個話題上:“那些男人都比不上你......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廢話多,愛吹牛,我還沒說話,他們就直接談到彩禮錢上去了......”
哪些男人?
他眉頭皺得能夾死好幾只蒼蠅。
“有一個人......”她微眯著杏仁,似乎在思考用哪個詞來形容更加貼切,“流氓......”
溫軟細語說出來,倒不像是在罵人,而是撒嬌。
“他說出差,辦完事恰好到我家附近,約我吃飯。很晚了,他要我送他,到賓館的時候他突然握住我的肩膀,讓我要不然留下來陪他......有汗,又臭,風塵僕僕的味道,想反胃......”
傻丫頭燒得迷迷糊糊,老往他懷裡鑽,好似在尋找內心的依託般,不停地鑽,“沒有你香......”
他:“......”
一個大男人,被個丫頭說香,他是該開心呢?還是無語看天花板?
偏頭嗅了兩下,一整天沒洗澡,雖沒出汗,可也不好聞。
可懷中的溫香軟軀似乎格外貪戀他的味道,想八爪魚般纏著他的胳膊和腰身,沒了下文。
鹹豬手居然敢碰他的人!
臉再次冷下來,牙齒咬得咔嚓作響。
她似乎感受到了,無意識拍他的臉,啞著嗓子嘟囔:“不許冷臉......”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被女人打臉,還是心愛的女人。
無可奈何一笑,刻意放低磁音,纏住她的思緒,不讓她睡:“後來呢?”
敢惦記他家的大白菜,是嫌命太長了!
心像悠忽縹緲的白雲,被他揉成奇形怪狀,卻還是忍不住被他誘導著說:“我咬了他一口,就跑來找你了......”
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愧疚不安:“我......還偷了他的錢......才買到票......”
鷙垢心像是被烙鐵烙上了“羌蕊”的刺青,這輩子也只屬於她一個人,歲月無法磨滅,人跡無法更改。
一個連謊都不會撒的好孩子,要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更不會因疏忽被那個流氓非禮。
“你沒有偷。”
他的氣息在她耳邊拂過,“只是借,以後會還的。”
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劣質錢包被他擲入垃圾桶,不再見天日。
懷中的香軟被她說服,像復讀機般重複著他說的話:“嗯,只是借,以後會還的。”
原原本本還給他!
可.....一想到那件事,軟下來的心腸又開始硬邦邦。
羌蕊,我的傻丫頭!
我該拿你怎麼辦?
怎麼辦?
帝居被關了多久,楚辭就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