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蕊休息了一日,勉強有些精神。
聽見蛇皮袋中的動靜,在微弱的光線下找到一盞銅製煤燈,又摸索到一盒柴火,有些潮,點費了三四根才擦亮第五根。
屋裡有了亮光,蛇皮袋中的踢踏反而安靜了許多。
“你別怕,我來替你鬆開。”
羌蕊把煤燈放在一旁的四角木凳上,沿著上頭的繩索看了眼,是古代衙役特意給將死之囚纏的死結。
她繞了兩圈,輕車熟路解開。
當人從裡頭鑽出來的剎那,如豆燈光晃出兩張漂亮的五官,迷眩了眼球。
“聖女殿下。”
楚辭立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察覺無人靠近,這才掙脫蛇皮袋,牽著她走到對角處的窗邊,鬆了口氣:“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羌蕊也刻意壓低聲線:“您怎麼會在這裡?”
楚辭朝門口指了指:“那人將我劫過來的。”
“他為什麼要劫走您?”
楚辭替她撣了撣褲腳蹭到的灰:“別用尊稱,喊我楚辭就好了。”
說完又笑,撞了下她的肩膀:“還是喊我苗圃吧。”
羌蕊有些糊塗了。
鷙垢昨晚吩咐門外男人的事情,就是劫走醫院裡的苗圃。
這個苗圃雖然現在精神有問題,可不難保有一日她清醒了,會把看到的事情捅出來。
到時候,一切可都晚了。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
男人當時有此疑惑。
鷙垢搖搖頭,撐著牆面起身,頭髮還在往下滴水:“現在動手,會打草驚蛇。”
對方來者不善,他不能冒這個險。萬一把警方逼急了,遭殃的還是他們。手上還握著血海深仇,等了這麼多年,可不想功虧一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我們料到有人會對苗圃下手,就提前將她送走。我再裝成苗圃的樣子,魚目混珠。”
恰好這個男人並不太認得苗圃,只記得她是長卷發。摸索到苗圃的病房,打暈看守的警察,再對號入座,將她劫了回來。
羌蕊靜靜聽著,並未出聲。
楚辭也只當她是驚怕,抱了抱她,柔聲安撫:“找到機會,我會助你逃走。”
她?不是她們?
“那你呢?”
地上涼,楚辭又將她扶到床上去:“我們料想,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殺掉九個人的兇手,肯定不止一個,很可能還是團伙,我要留下來,追查真兇。”
就算是異生靈,也有可能是有衝突的兩個甚至以上,不然門口那灘血從何而來?
異生靈的血跟人類的血差不多,唯一的不同,便是他們的血遇明火會燃燒,髣髴被油潑了般,呈燎原之勢,火苗不斷蔓延全身。
燒成灰燼,灰飛,而煙滅。
原本默默聽著的羌蕊心頭一窒,不顧一切衝到門口砸門:“開門,放我出去!”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卻帶倒了煤燈,煤油滾到地板,燒上了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