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的是忠孝仁義的旗幟,甩過來的卻是三綱五常的尖刀。
帝居迎著冉冉升起的高陽,雪白的襯衫鍍了一層金黃色的光澤:“我對她的感情,用不著外人來點評論足。”
隨後又說:“你但凡對她有半分情義,也不許透露,我只要她不受任何束縛的活著。”
自己還是心口不一,捨不得讓她來處理這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
末了,像是想起了什麼,推翻前一句話:“你瞞不過她,還是坦白的好。”
湯容長懶洋洋掃了他一眼:“善變的男人。”
帝居倒是不以為然,眼底的柔意濃得化不開:“她除了我,對其餘的男人都會敬而遠之,尤其針對心懷叵測的男人。”
湯容長:“......”
“不信?”
有些不甘心,接話:“不太信。”
“要不要來一場?”
“你選。”
兩人一站一坐,在晨光的氤氳中對視,髣髴有熊熊的火焰在四周流淌,白簾嫋嫋,如波如浪般盪漾開。
不約而同的,兩人的視線都落在方才擺放在沙發的檔案袋上,深棕色的帶子,蒸騰在溽熱的風中,有灰塵從上頭拂過,卻是光澤明晰。
轟隆!
鋒銳的閃電夾雜著暴風雨,在晦暗的天空中劈下一道道驚悚的雷光。整棟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壓頂的森寒,逼近的烏雲籠過來,好似下一秒就會有蟄伏多時的野獸撕裂雲層,將他們生吞活剝。
閃電劈入帝居的眼瞳,嘩啦啦的水流下,甩落一條暗灰色的頭須,砍斬暴風雨。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湯容長不知何時站到另一處的視窗,半敞的藍白病服隨風飄蕩,臉上髣髴塗抹了好幾層白粉,蒼白得可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戲園子出來的戲子,只差戲袍一披,就可上臺開鑼。
就是現在!
帝居算準頭須的晃擺位置,跳上窗臺,攥住滑溜的一角。風從耳邊刮過,將他從東北角一下盪到了西南方。拳頭般大小的雨珠砸下來,迎面便是另一棟住院部反折光線的窗戶。
他當機立斷,沿著頭須往上爬,與碎玻璃的撞擊堪堪擦身而過。不可避免,腰上兩寸被刮出一條血痕。
鷙垢顯然察覺頭須上的帝居,開始加快晃擺的幅度。
如果說今天的颶風是十級,那麼此刻刮過耳廓的嘯聲當以百計,皮肉極易甩出裂痕。
頭須本就溼滑,爬到一半的帝居被鷙垢這麼暴力一甩,只覺頭暈目眩,四處都是晃盪的影子,猛然脫力,穿破雲層,拋到致高點,又從數萬尺的高空跌落。
真實過足了一把從高空跌落泥潭的癮。
“我來了”
四肢邁出優美弧線的田園犬迎著呼吸的冷風,接住了帝居,只是在空中停留的一瞬,它萬般無奈苦笑,“顧著擺pose,扭到腰了......”
帝居:“.......”
一人一狗撲通兩聲,跌落汙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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