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帝居捂著還剩半截的手,踉蹌倒在地上,血像決了堤的洪水,不斷流著,臉上卻是睚眥目裂的嗤笑:“你是鬥不過我們的......”
牆上掛著一個鐘擺,垂下來的吊擺盪著,驀然響了三聲,下午三點。
這期間,帝居喊來主治醫生和護士,起初看到地上的幾灘血,眾人先是一愣,醫德所在,迅速收斂好奇,專心給湯容長診治。
帝居將那人拖到浴室內,用水不斷沖刷他的身體。腥濃的血混雜著水花,流向滿地的瓷磚。
“面具戴久了,就不肯脫下來了是嗎?”
帝居將他甩在地上,居高臨下俯睨,髣髴主宰萬物的造物者,“那就一直戴著吧。”
嘩啦啦的水聲忽然停止了,帝居從視窗遠眺,有被連根拔起的大樹,浮浮沉沉的垃圾廢品......水漫過醫院的臺階,想必此刻已經湧進了醫院大堂。
外頭的心率儀器不斷在響動,每一聲都像是敲打在帝居心頭的重錘,急促得像一道催命符。
“病人心跳頻率極不穩定。”
“病人出現短暫休克症狀。”
......
風,無窮無盡的狂風,夾帶著冰雨,從浴室的視窗灌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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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手臂的傢伙迎著雨水,冷聲嗤笑,說出的話也是夾槍帶棒:“沒轍了吧......你最多不過是個心理專家,一個凡人,救不了他們的......救不了......”
得意洋洋的說著,意識卻是昏沉的,好似魂魄離體,徒剩下軀殼。
帝居闔上視窗,問:“我救不了,誰救得了?”
他搖搖頭:“沒人救得了......”
“不是人,那是誰?”
被催眠的人下意識答:“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似乎在尋字阻組織語言,最後卻發現是徒勞,“他沒告訴我......”
“他又是誰?”
外頭的護士和醫生還在與死神搏鬥,只為搶回湯容長的半條命。
帝居從他口中套出的救人資訊,對外喊:“爪子,把裡頭的骨頭搗碎,抹在他的身體上,要快!”
催眠再次進入瓶頸,但凡問到‘他’是誰,這人都像是沒聽到般,不予理會。
“那麼,你呢,你是誰?”
“我嗎?”
他忽然發笑,被砍斷的手臂以驚人的速度瘋長,與之前的斷臂無縫銜接,“我就是魔尊的坐騎,鷙垢!”
本體顯現,龐大的蝦體侵佔整個浴室,擠破牆壁。一雙爪子死死掐住他的喉嚨,以腿壓住他的雙臂,不讓他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有護士被嚇暈,手中搗碎成粉的鋁盤子灑了一半。
“這世上,還沒有人敢用我的骨頭救人!”耀武揚威的爪子抓住幾個醫生和護士,大放厥詞,“你們手上都沾了我的血,誰也活不了!”
帝居憋著一口氣,唇角內旋,吹出一聲口哨。雖有斷續,不連貫,卻足以讓敏銳的尤光源接收。
一聲狂吠,閃身似猛虎的中華田園犬破窗而入,咬斷鷙垢的一條蝦臂,氣得它調轉搶頭攻擊尤光源。
帝居得以擺脫桎梏,後背被剛才的血水浸溼了襯衫。醫護人員都陷入了昏迷,骨粉也沒了。他迅速撿起鷙垢的另一條蝦臂,用手術刀剝掉外皮,雜物堆積,找不到可以用來搗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