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無比懷念二人當初的時光。
相愛過的戀人,最怕提起的便是假如。
當過去的記憶像潮水般湧過來時,她居然在假設,假設她再強硬一點拒絕舍友的逛街之邀,或者心狠一點不予理會舍友的約飯。就不會碰到他,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也就……不會害了他……
門外,鷙垢半個身子彎下來,身體髣髴在烈獄中經受酷刑,脹得快要爆炸。
男人及時打過來一盆水,裡頭染著月光,輕車熟路潑在他的身上,澆滅體內熊熊燃燒的火焰。
不過片刻,發顫的身體逐漸平緩下來。溼漉漉的髮尾滴著水,眼睛裡佈滿紅血絲:“去,辦件事,你。”
聲音好似從火山裡撈出來,粗噶低啞。
尤光源得到湯容長的訊息,立馬敲響兩人的房門,裡頭安靜極了。
以為沒聽到,正琢磨要不要敲第二遍,門鎖咔噠一聲,開了。
帝居穿了件睡袍,神色慵懶,藉著微弱的月光,手裡端著一杯白開水,站姿鬆垮又極其散漫。門在身後闔上,顯而易見的欲蓋彌彰。尤光源做為過來人,自然心領神會。
戲謔看了他一眼,被他一句話噎回:“要是還沒完,我讓謠迷石給你再經歷一次?”
可拉倒吧。
上一世的事,就讓它隨風掩埋吧。
隨即清了清嗓子,將審訊室發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告訴他,又問:“接下來怎麼辦?”
作為宿主,羌蕊可是半點事都不能出。
帝居沿著滿地月光的落地窗走去,遠處是將明未明的天色,近處的院子裡空蕩蕩的,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明日買些花草盆景回來,也該讓這個家增添些活氣。”
尤光源不解,可見他沒有要解釋的態度,便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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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走,又聽到他說:“多圍幾圈籬笆,省得老是被外頭人惦記家裡的寶貝。”
這句話,尤光源聽懂了,說到底就是吃醋了唄:“人家就是偷瞄,可沒實際行動,你又能耐他何?”
“看一眼也不行。”
聽聽,這霸道的語氣。之前的訂婚只是長輩的意思,兩人又沒見過面,況且人姑娘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怎麼還那麼斤斤計較?
想了想,他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既然這麼放心不下,乾脆找個機會掐滅他的念想得了。”
“主意不錯。”
他居然贊同這個主意,還讓自己去安排!
“順便,”大掌握住門把,“讓楚辭也去湊湊熱鬧。”
這什麼人……
腦回路真是清奇。
等下,他在吐槽這個新主人,豈不是把自己也給數落進去了?
裡屋內,床頭開了盞小燈,磨砂玻璃攏著光,灑在床右側的瓷白小臉上,沒有光她睡不著。
空調開了28度,身上蓋了被子,怕她冷。
至於被子下的小姑娘,呼吸均勻平緩,眼瞼困頓,罪魁禍首自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