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斌原本窩在硬邦邦的凳子睡著了,一聽‘有情況’立馬驚醒,中氣十足喊著;“我是伯庸城第三分局的警察蔡斌,哪裡又出了命案?我立馬趕過去。”
對講機那頭沒有說話,反而是觀察室裡的兩人不見了。
審訊室裡的羌蕊不見了,背對著監控的湯容長還在自顧自說這話,好似真有人在跟他對話。
審訊室的門怎麼也打不開,裡頭的鎖孔好似被塞了棉花,鎖頭也戳不進去。
蔡斌撥開那兩人:“別等了,直接撞!”
說完就直接開撞,剩下兩人也如法炮製。
門嘭地一聲被撞開,裡頭白霧茫茫,湯容長早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萬家燈火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湮滅。
“爺爺,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
孫子半夜爬起來上廁所,竟撞到沙發上坐著的高建設。開了盞小夜燈,老花眼鏡架在鼻尖上。
高建設慢吞吞起身,揉了揉孫子的腦袋瓜,什麼也沒說,只催他:“去睡吧。”
沒等孫子走,自己反而先回了房。
孫子歪著腦袋瓜,好像看到爺爺手中握著東西,被白紗裹著,看不清楚。
從審訊室憑空消失的羌蕊,此刻正被引著走在空無一人的甬道上。
“為什麼救我?”
前頭的人,有月影落在他的背上,沒回頭:“你沒殺人,用不上‘救’。”
溽熱的夜風吹散了他的聲音。
“可我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從警局走出來,你偏要用偷偷摸摸的方式帶我出來,不用‘救’,我想不到其他可以用的字。”
她總能用各種千奇百怪的解釋來形容他的每一種行為。
“你認為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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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蕊跑上去兩步,攔住他:“這樣的話,我就成了畏罪潛逃的犯人了。”
說著話的語氣,沒有埋怨,反而柔中帶笑。
鷙垢手上拿了本書,敲她的額頭:“傻,被警察當成嫌疑犯,你很開心?不怕我故意陷害你嗎?”
“你不會。”
語氣篤定,好似吃了顆定心丸。
遠處駛來一輛車,前排的兩盞車燈髣髴晶瑩剔透的眼睛,將兩人的身體勾勒出染了光的線條。
她的眼睛裡,有光,有倒影,還有他。
鷙垢別過臉,越過她毫不遲疑朝前走:“可別輕易相信男人。”
“我只相信你。”
異口同聲。
髣髴料到他會說什麼,撿最能坦明心意的回他。
身體猛然一顫,心跳好似要從喉頭躍出。可她的唇,正被另一張嘴含住,天地間髣髴只剩下他們兩個。
綠燈過去,紅燈亮起。他們站在人行道上,有輛摩托車飆過去,空氣中徒留下戲謔的口哨聲。
灼燙的氣息滾落在臉上,有他的聲音:“這樣,你還相信我?”
笑完,眼皮子底下全都是冷冰冰的沉意:“是我的疏忽,竟看不出你的本體。不過一切也該到此為止。”
腰腹上抵了尖銳的東西,只消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刺穿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