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障礙!
又或者,可以稱之為後遺症。
兒時發生的事情,經年累月後,你以為它已經過去,實際只是蒙上了灰塵。在某個剎那的點,堆積如山的塵土轟然爆炸。
塵土飛揚中,你看到了那個時候的自己。
放下了,就是人。放不下,就是鬼。
屁什麼死屁來著?
在飯桌上說這句是不是不太好?
蔡斌摳著指甲想著,可週圍幾個人均端著一副沉肅的模樣,害得他也不得擺出……苦大仇深的目光,兩隻眼睛險些擠成了鬥雞眼。
“既然來了,可別浪費這大好時光。”
乍一聽,還以為是局長的臺詞,可聲音卻是從帝居口裡出來,含義深遠。
局長求之不得,齊訇也領略了其中的要義。唯獨蔡斌,真是菜鳥一枚,啥都愣乎乎的。
說走就走。
三個除暴安良的人物牽頭,楚辭跟在他身後上了車,緊隨警車後,憋了好久的話一股腦兒丟出來:“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說說?”
某人插了鑰匙,明知故問:“說什麼?”
知他在裝傻,她偏不給她機會:“解釋一下飯局上的故意冷場,又或者是那通來歷不明的火?”
猜猜他是怎麼回答的?
倒車,出了車庫,他才慢悠悠說了句:“許是吃茶吃醉了。”
“……”
這藉口,要論敷衍度,給滿分還不帶驕傲的。
案發這日,學校被風波衝擊,也不得不暫停授課。不過半天的功夫,校園變得空蕩蕩的。
幾十平米的宿舍住了四個人,其中三個已經整裝待發,見羌蕊還在慢條斯理的看書啃麵包,緊張兮兮催她:“你買了幾點的票,再不收拾可就來不及了。”
“我不走。”
驚雷炸響,把三個像逃命似的舍友掀過來,你一言我一語,連番丟原子彈——
“你知道學校裡的人怎麼傳的嗎?說是……有那種東西在作祟。”
“他們還說,這裡曾經是一座……墳場,民國後被屯平成了參議院府邸,後來打仗,又埋了不少人……”
“我這個更恐怖,”跟羌蕊關係較好的舍友烏拉神秘兮兮朝她們招手,“我們學校的幾個校醫和護士,看似是單獨招進來的,實際上他們早年就認識,關係還不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分開,結婚生子,各過各的生活。”
“切,這有什麼恐怖的?”
“你先聽我說完。”
烏拉醞釀著一口氣,像要揭開千年的謎底般,眼瞼下有睫毛的陰影,“有次兩位校醫無緣無故起了爭執。其中一個突然說,要不是有我,你早就被那東西吃了。”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細思極恐,再結合各種虛虛假假的傳聞,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總而言之一句話:儘早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走了兩人,鄭曉蕊把黑色電腦包往肩膀上一背,回頭看羌蕊,心有不忍:“你真不走嗎?”
羌蕊搖搖頭,翻到下一頁。
鄭曉蕊從櫃子裡抱出幾包泡麵,還有奶奶特意醃製的藠頭:“學校這幾天不開火,你白天出去吃,過了傍晚就老老實實待在宿舍,委屈一下自己的胃。”
有泡麵吃,哪裡會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