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蕊放下書和麵包,無聲接過,向她道謝。
鄭曉蕊聳聳肩:“誰讓上次我生病,你不辭辛苦跑到校外替我買藥呢?這個就算是酬謝了。”
說完,她又悄咪咪抻頭過來,意味深長:“老實交代,你那天跑校醫室,真沒看到什麼?”
她生病那天,剛好是命案發生的時間段。
羌蕊看了眼桌上的鬧鐘,說了句與話題無關的話:“再不走,真趕不上高鐵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人走樓空,羌蕊看著窗外的夕陽,投進來的孤獨不過一眼寬,很美,也隱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
鎖了門,她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校道上,晚風吹來,撩起她的髮梢。接下來的一切,都是她無法預料的經歷,此刻所下的任何決定,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被推翻。
可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時刻提醒自己:曾經犯下的錯,除了彌補,也只剩下彌補。
一排排梧桐樹下,有教學樓的縮影,他們暈染在夕陽中,好似一道道琢磨不清的歷史痕跡。
此刻,她站在一道歷史痕跡前。
實驗樓前面的小亭子平日裡是有保安大叔守著,今天放假,窗和門都闔得緊緊的。
她瞅著尖銳如刀的鐵柵欄,四下沒人,書包一扔,雙手抓住其中兩杆直接翻了過去,落地時掀起一堆灰塵,像極了舞女的裙子。
實驗樓下的大門也被鎖了,她繞到實驗室後面,有棵歪脖子樹,抻出的歪樹枝剛好可以爬到二樓的陽臺面上。
什麼都算好了,唯獨忘記前一夜的暴雨將樹身打得滑溜溜的,摸上去感覺在跟泥地裡的泥鰍玩耍。栽了幾次跟頭,總算到了分叉出來的樹丫。
她小心翼翼沿著枝丫挪移,與陽臺的距離越來越近。又一次滑鐵盧,腳下打滑,樹身蕩下了不少葉子和水珠,噼裡啪啦砸在她的身上,糊了半個腦袋。
幸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陽臺的一角,另一隻手虛在空中,掙扎著抓向陽臺。好似有大珠小珠落在一個玉盤上,擺呀動著,心緒漂浮,無法落實。
就差一點。
她咬著牙安慰自己。可吃力的右手越來越力不從心,左手掌又始終搭不上泥水臺,力道一脫,身體免不了要懸落。
有隻緊實的手臂抓住了她的手腕,在二樓陽臺,淺黃色的瓷磚面上,光線漸漸淡了下去,卻將他的輪廓映得清晰可見。
“另一隻手給我。”
他的話,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羌蕊顫著手伸過去,眼睛裡有鷙垢的倒影:白大褂,白球鞋,還有凌亂的頭髮。
不修邊幅,卻透著一股原始的野性美。
他拽著她的手臂往上一提,男人的力道強勁,將她直接帶上陽臺面,臉上還殘留著水珠,悄無聲息落在他的白大褂上,泅出一小圈的水跡。
也將她的心滌盪開來:“謝謝......”
他不答,一手撐在光滑的瓷磚上,另一隻手扶著她的手臂內側,不遠不近的距離,隨著肌理的貼合而發燙。
“想什麼時候下來?”
這才留意到,自己還站在水泥臺上,而他的眉頭也不知蹙了多久。
她慌里慌張跳下來,落地的時候險些崴到腳。
見他又皺眉,不敢表現出任何的痛意。
喜歡雙世之楚辭請大家收藏:()雙世之楚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