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的是路幽昧,拿來掃把掃掉摔碎的玻璃殘渣,“要是不舒服,先去休息吧,今晚我來守夜。”
“沒事,我來吧。”
高華丘進浴室拿拖把,木質長杆上還殘留一隻死去多時的黃毒蜂,半截杆子已經被腐蝕得面目全非。
這下,他的擔憂更甚了。
月光又黯了幾分,沙漏內的沙子不見了大半,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停的往下流動,沙沙作響,好似一雙無形之手,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蜂王四肢八爪得意洋洋的搓動著,懸在空中的瑪瑙玉佩隨著他的顫笑而連番抖動。
就是現在!
楚辭藉著帝居大腿上的力道,足尖一躍,魚腸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下劈砍,蜂王整個右邊的肢爪都斷了半截。有腥臭的黑血濺灑過來,帝居將她護在懷中,以身相擋。二人抱成一團,齊刷刷滾落在地上。
“你有沒有事?”
“有沒有受傷?”
異口同聲的兩人,居然在遍地是危險的境地中相視一笑。
瑪瑙雪玉認主,半塊回到楚辭手中,另外半塊好似附贈品一般也緊跟著過來。
蜂王被砍斷了肢腳,瞬間變成一隻癲狂的野獸,朝天怒吼,對著兩人就是一發發尖銳的毒針。約莫一厘米的長度,與凡定天致死的原因一致。
帝居護著楚辭躲到沙漏後,緊接著就是蜂針刺擊玻璃瓶身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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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去引開他,你抓準時機開上悍馬,能開多遠跑多遠。”
“你呢?”
“這些年,他不知害了多少條人命,今天要是不將他繩之以法,恐怕整個江塝鎮都會遭殃。”
“我幫你!”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拿起小短槍,上膛,笑容裡盛滿了盈盈月光,“別忘了,你答應要陪我並肩作戰的。”
帝居捏了捏她的手背,抱住她,力道緊到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液之中:“真拿你沒辦法。”
嘩啦一聲尖響,巨大的玻璃瓶掉落滿地,此前,裡頭的最後一粒沙落盡,狂風肆虐,白沙漫天飛舞,晃人眼球。
白沙中飛出一把銳刀,沿著蜂王的胸口斜砍,可對蜂王來說,純屬是在撓癢癢。
緊隨而來的小圓球和陀螺,不斷砸在蜂王的脊背上,燻得他眼前一片雲蒸霧蔚。它晃著腦袋回頭,白衣飄飄的楚辭沉著臉,手中託著從悍馬車上拿下來的各種小玩意兒,鉚足盡頭攻擊它。
“你!找!死!”
一股散發著腐爛濃靡氣息的黑血從蜂王的口中噴灑,用血盆大口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黑血淌成河,一地光禿禿的,寸草不生,不斷襲向楚辭。
“快上車!”
帝居將手中的刀揮了出去,砍斷蜂王的雙翼。後者沒了翅膀的依託,暫時卸掉了囂張的氣焰,‘咚’一聲響,掉進被蝕出一個大坑的黑水河中。
楚辭亂中求穩,車子蹚過黑水河,卻侵蝕不了專門對付黃毒蜂的輪胎,撳開車門,喊他:“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