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人,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
冰寒刺骨的聲音,髣髴從地獄中傳出。
身形龐大的蜂王從水底下衝出,水流如注,之前被砍斷的地方都被尖針補上,泛出森森的寒意。
帝居身形挺立,褲腳上還沾著新印的泥土,銳利的眉峰蹙動如山巒。掌中魚腸刀的力度在加大,藏在身後的手不斷凝聚光圈。
兩方對峙,惡鬥一觸即發。
“劉紹雲,膽子真不小。給你根杆子,你就順勢往上爬了?”
這聲音
坐在車裡的楚辭探出車窗,白色的絲網密密麻麻,托起整個車身,晃盪了幾下,穩穩懸浮於空。
“千、千面閻羅......”
鬼臉蜘蛛慢條斯理爬著白網,居高臨下睨它,發出一聲輕笑:“還以為你已經將我忘了。”
這笑聲,心懷善意的人,聽後舒心暢意。而對於居心叵測的人,骨如刀絞,睚眥目裂。
千面閻羅迸出指縫裡的絲網,將蜂王纏得緊密如蠶蛹,骨爪緩緩收攏,蜂王發出急促的喘息,髣髴下一秒就會一命嗚呼。
又是一聲尖叫,絲網在悄無聲息間削掉蜂王的肢體,還將他的身體勒得猙獰又可怖。他被折磨得聲嘶力竭,扭著聲線討饒:“大哥……”
“別這麼叫我!自你選擇殺掉凡定天,我們就已經不是兄弟了!”千面閻羅換了一張閻羅的黑臉,“敢動我的人,這僅僅只是開始!”
“大哥放了我吧……我、我真不知道他們是你的人......”
“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視而不見?”
小短槍內的琉璃彈,是洛閣的專用武器。見琉璃彈如見閻羅,誰都會禮讓三分。
劉紹雲突然放聲狂笑,扭曲的肢體變得越來越詭譎:“對!我就是故意引他們來的,憑什麼?憑什麼我就不配得到瑪瑙雪玉?他是你的兄弟,難道我就不是嗎?你明知道我需要它,這樣才能……”
“夠了!”
帝居心覺不對,出聲阻止:“留他一命!”
晚了,白色蜘蛛網已將蜂王生生勒死。死時,牙齜目裂,無數的黑色膿血從體內緩緩流出,臭氣熏天,黏膩又噁心。
“江蘺你不要擠我!”
江蘺委屈巴蹲在車角,小聲解釋:“我連坐都沒得坐,哪裡還能擠到你?”
而作為大病初癒的蔣薜荔,不僅佔據了整個後座,還嫌棄踹了他一腳:“說你一句你頂我十句,江蘺,能耐了?”
“沒有沒有。”
江蘺搖頭如撥浪鼓,朝前頭兩個人不斷擠弄眼色,讓他們趕緊出來替自己解圍。
高華丘憋起笑意,出了個餿主意:“要不,你去坐帝居的車?”
“......”
這話,說還不如不說。誰不知道帝大心理專家此刻正處於冰山之巔,誰敢靠近誰就得凍死。
這話還得從他們回到酒店說起。那晚,隨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不速之客傳聞中的千面閻羅。
他的威名和事蹟,讓他們這些後輩都忍不住露出崇拜的眼神。可他老人家似乎沒將他們放在眼裡,救醒蔣薜荔之後,就提出要跟帝居單獨聊一聊,約莫兩個小時後,他出來了,不知對楚辭說了句什麼,就將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