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此時機,拽住它的大腿往上攀,托住單翼晃盪幾圈,凝氣一躍,飛上了蜂王的黑不溜秋的肩膀。
上頭有一滴汗珠滾過,與他擦身而過,襯衫邊角碰到了一點,瞬間燙出一個又大又黑的洞,還有濃撲撲的煙。
蜂王體內皆是劇毒,沾者,全身潰爛而亡。
扣動扳機的響聲,他故意靠近蜂王的耳朵:“告訴我,楚辭和另外半塊瑪瑙雪玉在哪裡?”
“年輕人,你該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得到瑪瑙雪玉救你的親人,就得拿你最珍貴的東西來換,又或者,我可以理解為,那個女人就是你最珍貴的東西?”
他在試探,邪祟的笑容蠢蠢欲動。
帝居對準他的脖子又是一槍:“你本是隻心懷良善的妖,因妒生魔,變成了現在妖不妖、魔不魔的樣子。”
“那又如何,至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兩塊瑪瑙雪玉到手,他無需懼怕任何人。兩者合而為一,不過遲早的事情。
搖搖欲墜的蜂王忽然發力,將他從肩上拽扯下來,死死箍住他的腰腹,發出陰森森的冷笑:“就憑你這點功力,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輕鬆。在我耐心耗盡之前,咱們來玩個遊戲。”
蜂王打了個響指,一個巨大的沙漏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沙漏漏完之前,告訴我,你是想要救你妹妹,還是女朋友?”
英雄傲骨,最怕遲暮。
男子血汗,不過生死。
可對於身懷傲骨的男兒,不懼生死,唯獨在陷入兩難的境地時,無法抉擇。比如此時此刻,自以為拿捏著帝居七寸的蜂王,正得意挑著眉,好像在說: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不用著急,有的是時間給你慢慢”
‘浪費’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帝居給阻斷:“瑪瑙雪玉給我,兩塊!”
蜂王露出得逞的笑容,虛情假意問他:“想好了?”
“怎麼?你想食言?”
“當然不會,只是在此之前,得讓你的女朋友瞭解一下,自己是如何犧牲的。”
悍馬車上下來一個纖細的身影,乳白的月色罩落在她的臉上,透析出煞白的面孔。
“看到了嗎?這個就是口口聲聲說要照顧你的男人,生死抉擇面前,犧牲了你,救其他人。”
蜂王計謀得逞,看著兩人默不作聲的對視,肆意狂笑,“恨他嗎?這麼自私又花言巧語的男人,你要要他做什麼?這樣吧,我給你一次機會,殺了他,你就自由了。”
把從她手中奪下的魚腸刀還給她,不斷誘導:“殺了他吧,這樣負心的男人,還留著他做什麼?”
楚辭神色訥訥走過來,手持魚腸刀,雙目渙散無神,步伐遲緩,好似被人掌控。帝居步步後退,側身躲過如豹子般撲過來的楚辭。她旋身繞了回來,攥住他的腿,兩人齊刷刷倒地。
她沿著他的身體爬上去,像只動作靈敏的兔子,鋒利的刀刃閃出一道白光,投射在他的臉上,如同助紂為虐的幫兇。
帝居徒手接住魚腸刀,用腿彎的力道控制她的雙腿,反身將她壓在地上,鋒利的刀子不斷逼近他的喉嚨。
坐收漁翁之利的蜂王,撲陵著黑乎乎的雙翅,沿著他們對打的方向不斷添油加醋:“楚辭啊,你涉世未深,遇上這樣的渣男,直接殺了洩憤。”
轉而托出兩塊瑪瑙雪玉,朝帝居冷言冷語:“還想拿到瑪瑙雪玉,就留下你的命!”
變相的讓他們自相殘殺,果然夠狠。
握在手中的杯子忽然摔落在地,高華丘揉了揉太陽穴,整個腦袋還在隱隱作痛。
“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