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落下,淅淅瀝瀝,是一場沁人心脾的甘露,灑遍每一個角落,也澆滅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女媧從天而降,似一陣風,雲錦衣緞映襯婀娜曼妙的身材:“我就在這兒,魔君當如何?”
“你曾許諾護佑吾的兒子,吾這才答應不侵犯五界。可今日吾之妻身亡,吾之子下落不明。既然你如此空口白牙,那就休怪吾翻臉不認人!”
女媧幾不可聞嘆了口氣:“我便是從追蹤那處回來。”
火麒麟忙不迭追問:“然後呢?與那人交手了?到底是誰要對付我的兒子?被我抓到,必將那人碎屍萬段不可!”
女媧臉色越發沉重:“我掐指算過他的命格。”
說完這句話,她看向火麒麟,神色極其複雜:“魔君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多加派些人手,早日尋到他。”
前一句話,已讓火麒麟心驚肉跳。整個六界,只有女媧的禪術能透析他人的命格。言下之意,他的兒子將有大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火麒麟再也按捺不住,甩掉女嬰飛疾離去。誰知土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掙脫了男人的束縛,化作一把尖銳的紅纓槍,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直逼女嬰而去。
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蠅蝗接住女嬰,紅纓槍穿腹而過,替她擋去了這一狠厲的攻擊。此後,蠅蝗被特許留在了崦嵫山,成為女嬰的玩伴。
不久之後,仙帝遣人來送喜帖,為賀外孫百歲之宴。
女媧喊住前來送帖的仙子:“下一處可是去魔界?”
仙子盈盈一笑,頷首。
一旁的白矖朝送帖的仙鴿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借一步說話:“不知仙子可曾聽聞魔君獨子被劫一事?”
仙鴿不明所以,卻還是頷首。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難。
“仙帝祈盼多年,終於迎來一孫,必然是大張旗鼓操辦宴席。同理,魔君地位與仙帝持平,也算老來得子,倘若魔子未出事,也一定是場通宵達旦的慶賀,可如今……”
仙鴿一點就透,靜躺在袖口中的請帖頓如燙手山芋,送不是,不送也不是。
早就聽聞魔君火麒麟陰晴不定,一不如意就會濫殺無辜。起初還不解為何此等閒差會落到她這個三等仙娥手中,原來是‘嫌’非‘閒’。此番過去,若挑起了魔君的傷心處,她的小命不就……
“媧皇救命。”
看了眼戰戰兢兢伏在地上的仙鴿,女媧示意她先起來:“我這處確有一個法子,不過需要仙鴿的配合。”
“這位女媧娘娘的確是美貌與智慧並存,難怪蠅蝗會情難自控。”
方谷一又一次咀嚼‘月出皎兮’的含義,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什麼微妙的東西正在拉開帷幕。看了眼潘玉兒和蕭寶卷,又憶起這段時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調出各城案宗中的情況,冰冷徹骨的寒意令他止不住打顫。
“這是……冰凌流火。”
潘玉兒拿起桌上的簡筆畫,那一塊塊狀如冰凌的流火,正是她在墓地時浮現在眼前的壯觀景象。這幅畫究竟在預示著什麼?
還有幾張寫了好幾個人名的便利貼,按照三橫兩縱排列。其中一張只將她的名字寫了一半,應該是他們的打擾,阻止了他分析。
帝居重新落座,將‘潘玉兒’和‘蕭寶卷’的名字一筆一劃寫進便利貼處。又撕了一張便利貼,寫上‘其他’兩個字。
靜若無人的房間,讓耐心幾近耗盡的蕭寶卷隱隱焦灼和不安:“你們別不說話,實在是太安靜了。”
潘玉兒牽住蕭寶卷的手,安撫他焦躁煩悶的心緒。
“追根溯源,從我們所知道的第一起人命案說起。”帝居點了點第一橫排上的便利貼,言簡意賅,“肇嘉名出事,兇手是她的前夫尤光源。”
指腹滑至第二橫排上的兩張便利貼:“餘嬋美的死,由這個不知身份的‘蕭鸞’造成。”
帝居的指腹還滑動在第二橫排和第三橫排之間時,潘玉兒已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玄妙:“也就是說,我們兩個,註定有一個人要死在另一個人手中?”
“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動手?”
蕭寶卷勃然大怒,找到身邊可以攻擊的東西不斷朝周遭砸去,“帝居,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楚辭出事的確是我們造成的,可你也不能利用我們對你的信任,就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離間我跟玉兒的感情!”
潘玉兒感動連連,卻也出手勸阻他:“再聽聽帝居怎麼說。”
“清醒狀態下或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