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要是被控制了,那就完全是身不由己,“蕭鸞’和餘嬋美就是最好的例子。
“慢著。”蕭寶卷的反射弧有些長,此時此刻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體內的藥物還有殘存。它不動聲色潛伏在裡頭,就為有朝一日控制我們殺人?”
帝居的沉默,將他們的心狠狠一扯。
當初為了保險起見,他用謠迷石逼出他們體內的藥物後,還深入腹地檢查。確認無任何寄生或轉移,這才放下心來。可沒想到,那東西竟懂得隱匿,想必此刻已如一尺長。
蕭寶卷開始慌了,爆了好幾句粗口,忽然將潘玉兒推開,驅趕道:“你走,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只要我找不到你,你就可以安然無恙。”
“沒用的。”靜默許久的方谷一,喉頭一陣乾啞,“只要母蠱還活著,公蠱稍微發個聲,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找到母蠱。”
蠱,正確來說,是西域蠱蟲。
一山不能容二虎,公母二蠱之間雖極為相愛,卻也避免不了打鬥的天性。他們一旦進入人類的身體,一方不死,另一方就得死。
方谷一做夢也沒想到,方家老祖當初玩笑式的一個小故事,居然是真的。而他自己,居然還是蠱蟲的後人。
蠱蟲最喜歡啃食人類的膝蓋骨,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
帝居將他的舉動盡收眼底,將那張寫著‘其他’的便利貼擱到方谷一面前:“當你認定一件事再無轉圜餘地的時候,它就真成了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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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谷一看了他一眼,又扭頭,抱在一起的潘玉兒和蕭寶卷眼底浮動著無盡的落寞,抵了抵後槽牙,髣髴胸膛被人開了一槍。
“殿下,我們不想再坐以待斃,你目前有沒有主動進攻的計劃?”
潘玉兒和蕭寶卷商定,就算被蠱蟲所惑,也不會對彼此出手。如果真的完全失去理智,那就一同奔赴黃泉。
細軟的長睫翕合數下,雙手擱在膝蓋上,交叉相握:“向死而生。”
光澤將他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頎拔修長,窗簾隨風浮動,烘托整個房間營造出來的明暗交替的味道。
青城,二樓拐角內室
再次透過狹小的門縫,前庭外摩肩接踵。年關將至,到宅院參拜蠅蝗的人也越來越多。
不過他倒是有自己的一套規章制度,過午不候。我就是說,要參拜他就得早早排隊,過了午時之後,一概不見。
且庭中央一半人高的水泥臺子上,放置了一據說千斤重的青鼎,裡頭插了一根粗如拇指般大小的沉香。一旦這香燃盡,就說明今天的參拜已到時間。
每日嗅著這沉香,楚辭總想不通在落蕊別墅那晚,為何這股香中摻雜的異味讓渾然未覺?
習武之人尚且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為何她堂堂神界聖女,卻無法識別出裡頭的昏厥香。難不成這裡頭,還大有文章?
“姑娘快把眉頭撫平。”
一雙粗糙的手伸過來,被楚辭慣性一躲:“抱歉,我並不喜歡別人碰我。”
冬姨笑了笑,可眼底是空洞的玄無:“姑娘,年關皺眉,可會影響接下來的一整年。這幾天儘量多笑一笑,再讓英皇領主給你賜福,明年便會無憂無慮。”
自上次的邕姨被帶走後,負責照顧楚辭的人換成了自來熟的冬姨。她耳聰目明,腿腳又利索,唯獨這雙空洞無物的瞳孔裡黯淡無光,髣髴被人奪走了閃亮的光點。
不皺眉嗎?
實在太難。
被困在這裡這麼久,無法與外界通訊息,更無法得知帝居是否甦醒,還有潘玉兒和蕭寶卷,他們現在不知怎麼樣了……
“告訴蠅蝗,我要見他。”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得個一星半點的訊息。
沒多久,月袍仕子模樣打扮的蠅蝗出現在我的面前,像極了魏晉時期王公貴族的世家公子,清雅謙謙:“古琴還有幾日才能配上蠶弦,你就算焦急,也得按捺性子等。”
溫柔縱容的一句話,再配上他那張閒情逸致的表情,髣髴正在欣賞神奇的魔術表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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