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蝗其實是半仙半妖,年紀又尚輕,仙力多於妖力,女媧便將他留在崦嵫山中,讓其得崦嵫神霧之氣溫養仙力,長此以往,有望於擺脫妖身,早已成為仙族一脈。
一曲唱罷,蠅蝗還沉浸其中,意猶未盡。
“他怎麼樣了?”
楚辭十指擺放在琴絃上,彈動的弧度逐漸趨於平緩。
蠅蝗再次拂開手中的摺扇,上頭的簡筆畫看似信筆塗鴉,實際上卻是那副素描畫的簡體。而且除了上面的三人,崛起無數道漫天火光,髣髴天火一般,噼裡啪啦砸落一地。
“我以為,你會問我媧皇答應魔君什麼事?”
楚辭眼睫低垂,指尖流連在琴絃上,偶爾撥彈出一個音節,似在除錯:“你要食言嗎?”
“你離開了多久,他就昏迷了多久。不知這個回答,聖女殿下可否滿意?”
心臟髣髴被狠狠揍了一拳,疼得整個身軀都瑟縮著:“你知道你那樣做,會給整個六界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我做了什麼?”蠅蝗聳聳肩,一副與己無關撇得乾乾淨淨的模樣,“你跟了媧皇那麼多年,難道還不懂‘避無可避’四個字背後的含義嗎?”
“避無可避,就該迎難而上嗎?”
一個鏗然作響的重音,如利刃般刺破空氣。廊外鏗哐響了好幾聲,端著金盆的邕娘腳下打滑,被溫水浸溼了全身。
弦,斷了。
“看來今日暢聽曲子的雅興是到此為止了。”
蠅蝗故作無事狀離開,一同消失的,還有扯著嗓子呼叫的邕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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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容貌和聲線可以改變,也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待一段時間就會修煉成‘盲人’,可當猝不及防的攻擊迎面襲來時,下意識的反應是最真實的。
楚辭抬手,被琴絃割破的血痕像一團氣勢洶洶的火麒麟,正朝楚辭迎面撲來。
兮蘊墓地
細雨夾雜著冷風吹動山頭的樹梢,嘩嘩砸落,浸溼光禿禿的樹皮。濛濛雨絲中,場景逐漸收縮,頓落在一把墨黑色的大傘上。
潘玉兒站在長階道口,持傘正立,時不時回頭張望,眼眶氤氳。
餘嬋美下葬那天,也如今天這般細雨連綿。他抱著餘嬋美的遺像,一步步登上這個三千八百八十八的長階,將她安葬於此,飄浮了這麼多年,今日也算是落葉歸根。
今日是頭七,他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後,再次來到兮蘊墓地,卻不讓她作陪。
無意中抬眸,淺灰色的天穹霍然形成一道漩渦,由小到大,起初只是個杯口般大小,越擴越大,沒一會兒的工夫,就狀如一座山的山口。
裡頭似乎藏了什麼東西,她移開傘柄,眯著眼凝眸細看。
磕完頭,蕭寶卷拄著柺杖一步步往回走,可視力微弱,經過潘玉兒身邊時,接過她的傘撐住二人:“看什麼?”
“沒什麼。”
回去的路上,潘玉兒心頭擱著事,滿腹重重,蕭寶卷也因母親的薨然離世,心緒還未平復,故並未過多留意她。
“少爺”
新招的管家性子比較活絡,大老遠看到他們就呼哧呼哧跑過來,把頭探進車窗:“少爺,那個人......”
說完,又左顧右盼,髣髴在防什麼似的,動了動嘴:“醒了。”
兩人當即下車,步伐迅疾朝二樓奔去,恰好遇上下樓梯的方谷一:“帝居是不是醒了?他有說什麼嗎?我爸、我爸有救嗎?”
一連串的希冀如同熊熊火焰般砸過來,卻被方谷一一句話澆滅得乾乾淨淨:“他是醒了,但是卻只睜了下眼,又睡了過去。”
“也就是說還可以把他喊醒?”
不論方谷一接下來怎麼說,蕭寶卷不予理會,憑著記憶抬腳欲踹房門,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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