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居笑,而且是那種放肆大笑:“是理屈詞窮還是手忙腳亂?可我確實是遵照你的意思來的,你不是說了,想喝就喝嗎?”
話是這句話,可沒想到他卻理解成……
將杯子塞回給他,剩下的半杯牛奶她無論如何也沒了喝下去的勇氣。
“要不,我再還給你?”
“帝筳簿!”
被氣得跺腳,眼眶一圈溼紅。
“好了好了。”
帝居見好就收,放下杯子趕緊替她順毛。要真惹哭了,得哄好一陣子。
楚辭甩開他的手,揉著眼角不讓他碰,哪有人這麼開玩笑的?
“帝筳簿,我是對你有意,可如果你無法確定自己對我的感情,也請不要隨意撩撥。”
不娶,何撩?
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她已經不想承受了。
帝居幾不可聞嘆了口氣,果然還是惹哭了,怎麼辦?哄啊!自己的錯,自己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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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指腹輕柔摩挲瑩白如玉的耳垂,拇指刮動沿邊的肌膚,“迫切想知道那天晚上的悸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哪天晚上?
滿天星辰下的‘加勒比’輪船,薄荷綠的水波粼粼倒映月光。
“你是第一個,”低沉的嗓音附在他的耳邊,“也將是最後一個能撥動我心絃的人。”
這世上最感人的情話之一,便是有人深情款款地告訴你,你在他心中所佔據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她恰巧都擁有了。
楚辭轉身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眶,聲線沙啞:“巧言令色鮮矣仁。”
帝居哭笑不得,醞釀了二十六年的表白,就這麼以失敗告終。不過總算哄回來了,總算鬆口了口氣。
小姑娘自從進入這個陣法,都嬌氣了不少。也罷,只要他還在,寵著點讓著點不算什麼:“要是還沒消氣,再咬我一口?”
室內開了暖氣,白色毛衣套在他身上,既修身又顯瘦。此刻長袖卷至臂彎處,送到她面前,瞳孔裡盡是盈盈笑意。
真以為她不敢嗎?
張口一咬,佛手柑的洗澡液源源不斷飄來。鬆口,橢圓形的紅色牙印帶著點惡作劇的意味浮現在他的手臂上,隨同上方的血管上下移動。
帝居拉下袖子擋住,迅速轉移話題:“之前問我的問題,想從誰開始聽起?”
上午,兩個嫌疑犯都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後,突然都在同一時間要求見他。一番斟酌,他先見了尤光源。
監獄內
“愚屬尤嘯天拜見太子殿下。”
犬妖真正的身份,是仙界的哮天犬,因誤吃了西王母的蟠桃,被罰到人界歷練。如今幾萬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能回到天庭。
所以關於當年的五界混戰,他絲毫不知情。
“可愚屬有件事能夠確定,狼妖在拿人類做實驗!”
尤嘯天一字不落將這些年調查狼妖所得的發現逐一告知,並再次強調,“如果我沒有猜錯,肇嘉名體內應該還有殘餘的藥效。而他為了不讓這件事外洩,借我的手殺了她。如此,便以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
帝居垂眸沉思,將目前所掌握到的線索放在一起:楚辭的出現,後背的長瘢痕,絲桐古琴,謠迷石,緊接著就是六耳獼猴周兮,‘黑袍’,琉璃移魂陣法!
錯綜複雜的線索,看似毫無關聯,實則緊密相連。可不論將他們如何串聯在一起,還是漏了最重要的一項。看來,非得見一面狼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