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多日籠罩在城區上頭那陰雨連綿的天氣,今日終於放晴,斑駁的光影灑落下來,就連空氣都清新沁脾。
“這是自由的感覺!”
無罪釋放的蕭寶卷雙臂張開,髣髴一隻即將翱翔於天際的雄鷹,盡情享受陽光和清風的吹拂。
潘玉兒落在他身後幾步,看著他肆意暢笑的樣子,也由衷為他開心。只是脖頸處那纏了幾層紗布的地方,每次看到,都會心疼得無以復加。
“兒子!”
餘嬋美和蕭鸞在門口迎接他們,還用艾草和火盆為他祛除黴運。劫後餘生,每個人心頭都感慨萬千。
“一聽說你出事,你媽媽連工作都不要了,盯著雙紅眼圈急匆匆回國。”
餘嬋美抽噎了下鼻翼,瞪蕭鸞,認為他在揭自己的短,也毫不留情反擊道:“你爸爸都急上了火,長一嘴的火泡,那樣子給人看了都食慾不振。”
額……二位,你們是對揭短和秀恩愛有什麼誤解嗎?
蕭寶卷難得見父母這麼默契,只是後天養成的疏離感讓他對於父母的需求降至了零度,渾身上下寫滿了不耐煩。
這時候,就需要一個能夠活躍氣氛的人,比如說……
“兒媳婦。”
餘嬋美拉著潘玉兒的手,親暱的姿態如同對待自己的身材那般,“這幾天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在到處拉關係,跟那些人扯皮,進行拉鋸戰。”
蕭鸞也過來附和。
潘玉兒抿唇笑了笑,朝後一指:“真正要謝的是他們。”
正朝他們走來的兩人逆著光,墨梢染上金黃色的光澤。男帥女美,心有靈犀對視一笑,步伐邁得心有靈犀。
蕭鸞看到他們交握的雙手,心照不宣一笑,伸手:“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兒子,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聯絡我。”
帝居同他握了握手,接過名片:“舉手之勞而已。”
餘嬋美推開遮住視線的兒子:“你是楚辭吧,長得真漂亮,跟帝先生也極其般配。”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餘嬋美領著潘玉兒和楚辭,三個女人有著聊不完的話題。而蕭鸞慧眼識珠,惺惺相惜。發掘到帝居身上的優點後,不斷與之交談。
落單的蕭寶卷:“……”
神色淒冷站在路口,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悵然若失。明明今天他才是主角,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命運對他就急轉直下了?
回到公寓,楚辭看著帝居解鎖開燈,看似神色專注,實則心不在焉。以鞋尖踢了踢身旁的鞋架,問她:“下午,尤光源和陳琛突然找你,是因為什麼事情?”
尤光源在見他之後不久,被押上了警車,幾分鐘後,連同警員在內的四人,被炸得面目全非。而陳琛,在眾目睽睽的監控燈中,忽然消失。
負責監聽的警員只聽到幾句他們交談時無關痛癢的對話,隨後陳琛打傷了他,在警員趕進來的剎那,陳琛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消失了。
可她知道,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帝居早知瞞不住她,從微波爐中將熱好的純牛奶遞給她:“晚飯吃鹹了吧,先把它喝了。”
架不住蕭鸞和餘嬋美的盛情款待,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不知是酒店的飯菜本就是這樣,還是她過於挑剔,總覺得那些菜鹹膩又難以下嚥,一晚上下來,飯倒是沒怎麼吃,都光顧著喝水了。
楚辭捧著牛奶小口啜著,用眼神示意他不許再轉移話題,果斷交代。
帝居忍俊不禁,一手撐在吧檯沿角,一手扶住她的腰身:“我也有些渴了,不知這位心懷大度的神女可否讓我潤潤嗓子再繼續?”
“想喝就喝。”
這話把她說得好像母老虎似的。
沒記錯的話,冰箱裡應該還有幾瓶純牛奶。手指還沒觸到門邊,握住牛奶杯的手傳來一股溫熱,反應過來時,某人已經就著她剛才啜飲的杯口喝了大半。
她:“……”
驚愣了一會兒,耳後根燒得厲害:“你怎麼……怎麼……”
實在不知用什麼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也不知該如何評價他這一行為,只羞赧得想找地縫鑽進去。
“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