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狼妖陳琛帶來時,他嘴角勾起的笑意諱莫如深:“三十八分五十二秒,看來太子殿下已經跟尤嘯天達成了共識。”
剛來就欲將他一軍,果然是有備而來。
帝居並不打算在他故意放出的盤根錯節的大樹上與他有過多的糾纏,反其道而行,另起一頭,問他:“找我什麼事?”
“原本是極其重要的事情,可太子殿下遲遲不來,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暗示出來的東西,還真是耐人尋味。雙手交叉又分開,一舉一動,狡詐如狐狸。
帝居已知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分析不出什麼,如今只有見招拆招,才能高低立現:“你之所以挑選肇嘉名作為你的實驗物件,是因為她身上有你想要獲取的東西。”
根據尤光源不知疲倦的調查,這麼多年來整個市區出了太多詭異的案子,可都因各種原因,最後只能不了了之。其實詭異的源頭,都在陳琛的身上,更確切的說,是人界始終堅信世上並無妖怪作祟,所以才會被卡在半道上。
在肇嘉名前,應該還有不少被他用來試驗的無辜人類。
陳琛沒想到帝居會這麼快查到這裡,猛一拍桌,猙獰的面孔盡是不甘的神色:“你是怎麼懷疑到我身上的?”
守在外頭的警察當即進來,控制住暴怒不止的陳琛。不論此刻的他如何狂躁發怒,都已無法變身。
當趕來的方谷一示意帝居是否還要需要繼續時,他微微頷首:“有些事現在不問清楚,以後只會更加撲朔迷離。”
交談繼續,不過此刻的陳琛已被打了鎮定劑。
“你很聰明,可事實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帝居一瞬不瞬盯著他的表情,“你知道肇嘉名死後,肯定會有人去調查她,所以還特意在當年的小巷裡仿造出一似犬爪的痕跡,還故作出陳舊的模樣。可據當時的馭夢市警署調查,小巷內並未發現有犬爪的痕跡。”
因這一筆畫蛇添足,恰恰暴露了他的存在。
原本陳琛的計劃是利用蕭寶卷狂犬病發作的時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尤光源身上,再利用搶救蕭寶卷的時間,將尤光源偽裝成自殺的模樣,畢竟是才注入他體內不久的試驗品,人一死,藏在他體內的藥效也會隨之消散。
“哈哈哈......”
陳琛不斷拊掌,滿臉皆是被識破計謀後的傲慢,“難怪那個人視你為六界唯一之對手,這番順藤摸瓜的大膽揣測,也只有你能夠想到。你或許不會知道,當年得知你已魂飛魄散,他還消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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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居心頭一突,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攫住他的呼吸:“他是誰?”
“此刻的你,還不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很快,你們會見面的!”
下一瞬,熊熊燃燒的火光映照陳琛狂肆桀驁的臉,當著眾人的面,陡然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即將送去鑑定科的尤光源也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炸。
在這期間,謠迷石開起了遮蔽的結界,自動消弭了不該洩露給人類的訊息。
回憶到這裡,楚辭發現,在提到那個人時,映落在眸底的那張稜角分明的五官,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森冷。
嘆了口氣,半旋過身,指尖繞到他身後,穿過白毛衣,撫上那條蜿蜒又可怖的長瘢痕,從上到下,事無鉅細地描摹著:“這條傷痕,也是拜他所賜。”
那天上午,她站在人影憧憧的輪船上,看著他提著一個公文包上船。尋了多年的人,終於在某個不經意間的瞬間撞入眼前。那種失而復得的心境,猶如翻卷洶湧的海浪,不斷衝擊著她的心臟。捂著唇,該哭還是該笑,她已然辨不清了。
觸控他所觸碰的一切,發了瘋似的想要與他靠近,卻又怕這只是一場虛幻的夢。畢竟這麼多年,她不知做了多少個這樣的夢。不小心一觸,泡沫就這麼四分五裂。
“所以為了確認我的存在,你未經我的允許,強吻了我?”
緋紅襲來,楚辭埋在他的懷中,聲如蚊訥般低‘嗯’了聲。雖不想承認,可當思念深入骨髓,接下來所做的一切,都無法用邏輯來解釋。
可沒想到,天空劈下一道閃電,整個湖海好似沸水一般不斷翻滾湧動,輪船上傳來一連串的驚慌失措聲,相繼有人失足跌入海中。
來不及辨認那人出手的方向,因他被拋擲半空,眼看就要跌落湖海。她當即驅動靈力,將他託在光圈之中,在他震驚的視線中,她將手伸向他:“筳簿,我是楚辭。”
他看著那雙瓷白如雪的柔荑,不知作何反應,只能如一尊雕塑般杵著。
雷光萬丈,滾滾烏雲彌散整個天穹。又是一聲巨響,這次是閃電與驚雷交叉迸射出火花,朝他們的方向劈下來,火團熊熊。
“小心身後”
火團映亮整個凌冽的夜幕,‘加勒比’輪船被燒得灰燼飛散。可船上的人,除了她,再無一人記得此事。然而這道殘留在他脊背上的長瘢痕,卻成了她心頭永遠的痛。
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用凡軀替她擋去那道天雷;要不是因為她將殘餘的精魂盤繞在絲桐古琴上,他無需以骨之髓來啟用謠迷石;要不是因為她,他本可以用帝居的身份在人界安安穩穩的過一生;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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