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將軍,小心。”
他試著走了一步,後背頓時如千刀萬剮般痛了起來,若不是有士兵扶著,幾乎就要跪倒在地上。
馬是肯定騎不了了,好在這副身體在虎膽營千錘百煉並不孱弱,他還不至於需要趴在木板上讓人抬著回自己的軍營。
那位姓馬的主簿匆匆趕來,一臉同情無奈地對姜遠解釋說盧衡不讓他提前過來,只好等到刑罰結束才來。
姜遠吐出了咬開口中的毛巾,對馬主簿搖了搖頭,汗水頓時如雨珠般灑落。
馬主簿送姜遠返回無當飛軍營地,並讓幾名士兵捧著姜遠的武器和衣甲,替他牽著馬。
狼池等人把姜遠接入軍中,傳令醫官過來上藥處理刑傷,眾將都無比憤慨,尤其是聽說下令處罰的並不是胡濟本人而是盧衡之後。
“將軍,要是鎮西大將軍罰你也就算了,那個監軍是個什麼東西?”狼池按著刀柄在營帳內暴躁地走來走去,破口大罵道:“這次赴援陰平,和羌人的硬仗都是咱們打的,沒求鎮西大將軍幫忙。你帶著弟兄們浴血奮戰打了勝仗,卻要挨這等罪,豈有此理!我去宰了那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姜遠趴在床榻上,啞聲對狼池說道:“你跟了張將軍這麼多年,怎麼還能說這種話?你要是真去殺了盧衡,我的下一個罪名就是縱容部下譁變叛亂,不用等回到成都,廖太守就會來斬了我的腦袋。”
“張將軍可不會讓那種小人騎到頭上。”狼池說了句氣話。
“你以為我不想揍他嗎?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發現盧衡真正要對付的不是我,是大將軍。”姜遠冷靜地說道,“盧衡不過是幕前跑腿的,他背後的人才是大敵。在弄清楚那人是誰之前,我們不能犯錯。”
狼池問道:“將軍覺得誰最有可能陷害大將軍?”
“沒有證據,不做無端猜測,這件事也不是我們現在該管的。”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狼池的腦袋一下子沒有轉過彎來,還在想姜遠平白無故捱了頓軍杖的事。
“整軍,備戰。”姜遠說道,“魏軍的出招被我們接下了,之後該換我們出招了。”
狼池擔憂地看著姜遠:“將軍你這個樣子,還能帶我們出戰嗎?”
“張將軍是我效仿的榜樣,這傷養幾日也就差不多了,下一戰會很艱苦,我當然要和你們在一起。”
“將軍怎麼知道下一戰很艱苦?”狼池一臉迷惑,“難道大將軍已經和你商量過接下來的戰事了?”
姜遠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種未卜先知的味道,他也不想和狼池解釋太多,便順著他的誤解接話:“不錯,大將軍和我商量過了,鄧艾是個不好對付的人,我們要做好準備……戰敗的準備。”
這話未免有點傷士氣,但狼池看姜遠一臉疲憊,想著讓他好好休養,便止住了說話的念頭。
“將軍好好養傷,我讓高騁留在外頭看著。”
姜遠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自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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