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嘴角上揚:“朕是不是該把駙馬也召來,與你對質呢?”
姜遠愣住了,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又說謊了,如果劉禪把諸葛瞻叫來一問,立刻就會知道諸葛瞻本來就是帶他去讀書檯見費芸葭的。
“陛下,請不要再為難他了。”
側面傳來了費承的聲音,姜遠扭頭望去,只見費承從偏殿的側道走入,來到階下向劉禪行禮。
“費大人……”
“姜參軍,雖然我不知道小女哪裡得罪了你,但既然你反對這樁婚事,我也不希望和陛下逼迫你。”費承對姜遠誠懇地說道:“你有恩於費家,有功於大漢,這次是我過於一廂情願了。”
姜遠沒想到最後會是費承出來幫自己解圍,他悄悄向上頭打量了一眼,發現劉禪的表情已經歸於平靜。
“多謝費大人,其實我與令愛並無恩怨。費小姐聰慧賢淑,如無暇璞玉,而我只是一介武夫,且身在軍旅,旦夕可為國家而死。推拒婚事,實非不願,而是不能。”
費承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劉禪便撫掌道:“朕已經看到你的忠義了,費公,不如就這樣吧。姜遠,你既然願意以身許國,想必甘願為大漢赴湯蹈火。近來南中庲降都督府傳來東面蠻夷部族不穩定的報告,朕就派你去牂牁郡調查此事。”
“臣領命。”姜遠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退下吧。”劉禪揮了揮手,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對姜遠叮囑道:“南中山水險惡,蠻夷混雜,且牂牁郡與東吳交州接壤,卿此去多加小心。”
姜遠謝恩告退,被近侍送出了皇城。
費承留在殿內,望著劉禪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
“愛卿為何嘆息?”劉禪見了笑道。
“臣以為姜遠參軍尚年少,或許他真的是一心想要為國出力,陛下這次把他貶去南中……臣覺得有些……有些愧疚。”
劉禪起身走下臺階,拉著費承的手說道:“朕何嘗不知道他年輕氣盛。卿家千金乃白玉佳人,他竟然不知珍惜,說到底還是苦吃得少了。朕讓他去牂牁,就是想給他點苦吃。”
“可是如陛下所言,南中情勢複雜,當地蠻夷叛附無常,加上山水險惡瘴癘橫行,臣擔心姜遠參軍他此去……”
“愛卿放心,朕當然不會害了卿家良婿。”劉禪安慰道,“朕還不至於把牂牁郡一郡的安危交付在一個才二十歲出頭的晚輩身上。”
“費大人,這其實是我給陛下的建議。”
話音未落,一人從另一側的過道陰影中走出,正是姜維。
“衛將軍……原來你也在……”費承看到姜維,心裡一下子明白了許多。
看來這一次是天子與姜維商議好的,要把姜遠派去南中磨礪一番。
“他這次跟著我打了幾個勝仗,靠著運氣平白撿了些功勞。身在福中不知福,丟去南中待一陣自然就明白了。”姜維胸有成竹地說道,“我敢與費大人打賭,入冬之前他就會想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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