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有些膽怯,磕磕巴巴的點了點頭。
沈云溪想了想又笑道:“罷了,你一個小丫環去了,說不定王妃會拿你出氣,就算魏媽媽打罵你兩下我不在跟前也是沒法管到的。”
她站起來換了衣裳,就讓芍藥帶著藥,又親自去了英王妃院子。
魏媽媽一見她來就迎出來,恭敬的道:“世子妃過來有什麼事?王妃剛喝了藥歇下了。”
今兒王妃請了英王爺來在他面前訴苦,他都說她是朝廷賜婚過來聯姻的,輕易動不得。
可之前剛嫁來的時候世子都沒和她圓房,新婚之夜就去了軍營,她那麼懦弱膽小的人,只要是個下人就能欺負虐待她,不知道為何生了場病就成了個煞星。
如今她囂張跋扈,將誰都不放在眼裡,倒是連王爺都動不得她了?
沈云溪也沒進屋裡,就站在外間笑道:“聽說母妃身子還是不爽利,這湯藥是我特意吩咐芍藥熬的,你給她喝了保管明日就好了。”
說完就讓芍藥將藥放下。
魏媽媽本來不想要,不過也知道她的醫術很厲害,連王太醫都對她讚譽有加,最後還是推推拖拖的接下了。
“還有,我回去跟世子商量了一下,王妃院子裡的下人們混吃等死不好好幹活兒偷奸耍滑,從魏媽媽開始,按級別每人革去一個月或者半個月十天的米銀,若再敢犯,直接發賣出去。”
沈云溪想了想還是將雲錚抬了出來,有他在前面擋著,就算英王妃想發作,也得先朝他發作去。
魏媽媽臉色一變,結結巴巴的說道:“世子妃說……什麼?要革一個月的……米銀?”
“對,如魏媽媽這般拿錢多卻幹活少頂半個主子的老人,自然得多革點,小丫環們就革十天的算了,如秋荷一般的大丫環革去半個月的,這事我是同世子商量過的,你們若是有什麼疑問,都去找他。”
沈云溪懶得給她們解釋,也不想讓矛頭都對準自己,她在王府承受的這一切都是雲錚造成的,誰讓他一開始對自己那樣,現在替她背個鍋也實屬應當。
再說好歹他們現在也是名義上的夫妻,夫妻一體,讓他幫自己分擔點怨氣也在情理之中。
魏媽媽張了張嘴,想進去稟報英王妃,可沈云溪已經將這個決定都推在雲錚身上了,王妃和世子素來面和心不和,不是一條心,她怎麼能說得動他?
“王妃院子裡的下人們我那兒都有花名冊,稍後我會讓人登記在冊,下個月發月銀時扣除。”
沈云溪不給她喘氣的機會,一鼓作氣的將這個決定坐實,她是錙銖必較的人,你敬我一尺,我才能敬你一丈。
她就算仍是太師府那個不受寵的懦弱草包嫡女,也輪不著他英王府的下人虐待。
今兒她也算秋後算賬,一次性將以前的債都討回來了。
魏媽媽一下子跪了下去,口中央求道:“世子妃,求世子妃在世子面前求個情,只罰老奴和秋荷罷了,免了其他下人們的懲罰吧。”
沈云溪眼神玩味的看了她半晌,這倒是個知事的老媽媽,知道下人們若都收了懲罰,英王妃肯定會失了人心。
將錯誤都攬到她和秋荷身上,就算被罰了,英王妃暗地裡肯定也會補償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