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奉以為祖訓傳下,死後便葬於此地,後明武出,定天下鼎。
而明武年少,縱是有宏圖之志,可出身貧寒,依舊難以伸展,竟只是四海為家。一日留宿一名山道庭,夜半卻有一鬚髮皆白老道踏月而至,身側帶有一短褐少年、一懵懂小道士。老道左手持一青花瓷盆,右手持一杆湛綠竹節杆棍,懷中鼓鼓囊囊卻是一塊漆黑石頭,由是命三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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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欲取青花瓷盆以作日後乞討所用,也或是想日後典當換些錢銀。但少年眼疾手快,當先搶得青花瓷盆抱在懷中,明武轉而欲拿湛綠竹節杆棍,卻又被懵懂小道士搶在手中,是以只能取了那漆黑石頭在手。
老道搖頭嘆息而去,命三人下山。
自此之後,明武進而轉運,征戰四野得天下;而那少年卻是行商賈之事,聚天下之財,供明武養軍征戰。
至於懵懂小道士,卻成了一乞丐道人,四處乞討求生。
老道早已堪得模糊天命,明武與少年、小道士三人,乃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祖上又皆是葬在了龍脈上,皆有大氣運大造化的人物。而雞叫頭遍時明武大帝出生,雞叫二遍時那少年出生,雞叫三遍時小道人出生。
老道卻有天人修為,三人所擇所選若有不同,他可助三人換命改運。
只是一切冥冥自有天意,明武生於雄雞頭鳴時,取得漆黑石頭喚作“石中玉”,正是日後大夏定國璽;少年生於雞鳴二遍,取得青花瓷盆喚作“聚寶盆”,成富可敵國之身;小道士生於雞鳴之尾,取得湛綠竹節杆棍喚作“乞兒棍”,命卻最是淒涼。
一者,成了天下最貴的人;一者,成了天下最富的人;一者,卻成了天下最窮的人。
而老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同明武祖父言龍脈所在的道人,自號三豐道人。
小道人自號渺渺道人,又喚空空道人,衣衫襤褸,跛足而行,卻早在江湖中不見了蹤影。
少年則是當初那三豐道人收得一俗世弟子,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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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傳說也只是傳說,沈家究竟有沒有那個被天下商賈傳的幾如神鬼的聚寶盆不說,但沈家人最會做生意,行聚財之舉卻是人盡皆知的。
當年的沈姓少年後世家族,便是一代豐厚過一代,及至現在,其家族財富究竟有幾多富饒,竟是誰都說不上來。而今沈家家主也隨祖上,更精通商賈之事,在他執掌沈家一來,一季所得便是要比朝廷一年賦稅還要高,由是被人稱作為“沈半疆”,因財富積累到他這一代,一家之財便足以抵得半個十九州。
曾有江南人傳言,沈家大宅當中,有一處最為機密的獨立院落書房,乃是喚作“聚寶齋”。
那院中通道以琉璃鋪就,書房內則以黃金鋪地,白銀鑄牆,書架是那千年檀香木,香氣繚繞而百年不散。自夜晚之時,房中無需點亮燭光便幾如白晝,卻是在四處鑲嵌有三百零六顆南海鮫珠,其極盡奢華竟是到了這般地步。
一般如這等豪紳家族,便不免成了皇家刀下的肥豬,但當年那沈姓少年也是伶俐,彼時在以錢財助明武大帝奪天下之時便有一約,得了明武大帝親筆所述一天命皇文。沈家以後代不沾官場,年年供奉,歲歲奉禮,再伴著從龍之功一舉避免了日後成為皇家肥豬的下場。
財富畢竟惹人眼紅,官面身份穩固之後,沈家後代也是聰明,四處修橋鋪路,乃是成了天下文明的鄉賢。且他們雖不從官,但卻多與官場大佬們打好關係。更在天下十九州每州設得一處“沈氏書齋”,資助各州貧寒士子,每逢開得科舉一途,更是撒下白銀不計其數,免費提供食宿倒只是灑灑水而已,若遇到盤纏不足者便免費奉銀,也不圖利也不索息,更不會向這些士子們要求半分。
但天下讀書人卻也都是要臉的,沈家並無半分要求,但他們受人恩惠,日後便是成長為再正直的官員,都不免對沈家心有好感,而這對沈家而言便也就夠了。
及至沈半疆時,這官場文道一路已經是鋪設的穩固如同金湯,只要大夏不倒,沈家便不會再官面逢難。沈半疆卻也有豪情才智,他自詡不弱於沈家歷代家主半分,由是便開始在武途一路鋪設關係,交好天下英雄,避免沈家遭遇來自江湖的刀劍。
而燕不凡所欠的這份人情,自也是由此而來。
他眼眸微閉,回憶間苦笑無奈道:“當年我身中那冰玄老翁、水冥老嫗的玄冰蝕,須得挺過七次寒毒,歷經三百四十三個日夜方可得以脫解。但那兩個老不死的皆是半步法身的強者,寒毒何其猛烈,及至第四次寒毒爆發時,便已經是昏死在道途。由是便被沈家人所救,以千年老參、南海蚌珠等等珍奇藥材續命,養我體魄內氣,方才抑住寒毒,留得這條性命來。”
“天下欠了沈家人情的人不計其數,或有千萬?”燕不凡略略一笑,卻豪邁道:“雖說多我一個燕不凡不多,少我一個燕不凡不少,但我這人素來不願平白落人情義,能還自然便須得還了去。因而這事我恰巧得知,便將事情攬了過來,雖說不足以償還人情,畢竟也教我心間舒坦。”
話語悠悠落下,燕不凡將那副沈家人畫卷展開給幾人看,楚升目光一頓,心中權衡了片刻,指著畫卷上的小子道:
“這人...在下見過。”
眾人都望了過來,燕不凡也是眼前一亮,急忙問道:“卻是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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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有一李姓豪紳...其子身死,這人便直有些瘋癲了,於人市購得七七四十九個童女,欲為其子大辦冥婚。今日在下又恰逢其人購得一胖小子,直言便要在其子成親當晚,烹為肉食,嘗一嘗人肉的滋味。”
饒是那冼四郎一直置身事外,聽了這話也不禁瞠目結舌,低聲嘀咕道:“這世上竟有這般厲鬼似的人物?”
小道士面色也有些發白,低頭不知在想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