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升頓下腳步,蛇錐化作金光直竄而出,正中那蔣安肩頭肩胛骨,生生釘入半寸,痛的蔣安嘶聲不已,卻也來不及應對,只是越發的提速,心中只是發狠,若是此廂逃脫,明日便要領軍踏平了那龍首峰。
只是眼看那巷口便在前方,他整個人卻愈發腳步沉重了起來,勁氣也是半分都提不上來。驀然一個平地摔,便是當面跌在地上,口齒磕在石板上,登時鮮血淋漓。
大腦昏昏沉沉,求生的慾望卻無比的強烈,他目光發直,腿腳也有些不聽使喚,便丟了手中長刀,忍著肩頭劇痛往巷口匍匐的爬著。
楚升站在原地,面色平靜的看了片刻,突然一笑,搖著頭自是不急不緩的收回幾枚蛇錐,心中卻還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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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蛇錐便是連護體罡氣都能洞穿,卻只是穿透蔣安肩胛骨,可見自己連這兵器十之五六的威力都沒能發揮出來。
不得再耽擱了,返峰迴行之日,便在這三兩日了。
取了幾枚蛇錐,楚升又蹲在一具屍首身上,用那乾淨些的衣物細細的擦拭著金色錐身上的鮮血,感覺強迫症都滿意了後,才收將回腰間,一步一步朝著蔣安走去。
巷口已在眼前,蔣安眼裡綻放出強烈的希望,手指爬行,他那指甲都脫落,血跡斑斑間,眼看便要探出巷口,卻有一隻腳,從上而下落來,正踏在他手背上,隨即重力緩緩下壓,卻是楚升頓下身來,臉上笑容如常,俯身問道:“蔣軍尉,不知軍鋒何在?”
蔣安眼裡滿是恨意,殺意在胸口氾濫,他努力的張嘴,口中卻泛著血沫,模糊的只是吐出不完整的字句。
“你...使毒...卑...鄙!”
“多謝誇獎!”楚升拎起蔣安的衣領,便將他甩在牆上,臉上的笑容更溫和了幾分,蹲下身來去拔他肩頭的蛇錐,一寸寸往外拉扯。
那蛇錐深嵌肩胛骨中,錐體又呈螺旋狀,每出一寸,便颳著骨頭往外,當真是鑽骨之痛,痛不欲生,任是蔣安神經都被毒素侵佔的麻木,也感覺到這滲入靈魂的劇痛。
“我嘛...人稱君子劍,但真要我如一個君子般行事,也實在是做不得啊。”
蔣安目光發直,耳邊聽著楚升的話,只覺的那笑容竟和之前他闖入武館,以勢逼人之時,楚升臉上的笑容是一模一樣的,都是那種謙和寬厚模樣,彷彿不怒不喜般。
“索性在下想了想,便也定下了一條規矩,便將這名頭戴上,君子之名,倒也是極佳的。”
“偽...偽君...子!”
“是啊...偽君子。”楚升點頭,又用蔣安胸前衣襟去擦蛇錐,一邊詢問道:
“只是蔣軍尉說來...若是真君子,碰到這廂事,便不怒嗎?便不殺人嗎?還是說蔣軍尉覺得我面上奉承,入夜殺人,還使出毒來,多有不堪?”
“可殺人就是殺人...真君子示之以怒,堂正絕殺,便不是殺人了嗎?”
“你...”
“既然都是殺人,都總有人身死,縱是用何等手段,又有什麼區別呢?”楚升說話間,便豎起蛇錐來,望著那錐體間的溝槽有些發神,“更何況...對付如蔣軍尉這等人,當真值得我以君子的手段相待嗎?”
觀摩了片刻,他將蛇錐收回,又問道:
“再說來,若是偽君子,便真如君子般過個二三十年乃至一生,便不是真君子嗎?”
等了片刻,卻不見蔣安答話,楚升去看他,便見到此人已經歪著脖子,沒了生息。
於是他便站起身來,便搖著頭往外走,舉頭望著高懸彎月,口中喃喃道:
“真君子、偽君子...什麼是真君子,什麼是偽君子?”
“是行事手段嗎?其實...還是為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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