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夾擊的鋒利之刃,將霍伊的屍體切成了無數碎片,然而頭部的力量無比強悍,血珠裡那數不清的爬蟲形成一個巨大的鎧甲,將霍伊的頭部保護的好好,哪怕沒有四肢軀幹,那顆頭仍舊懸在半空之中。
血管的攻擊越加猛烈,碎裂的冰川上四處都是這些令人作嘔的紅血珠。
方庭予腺體沒有分化,也沒有分化能力,只能靠著體力不停地進行閃躲、攻擊、摧毀,他的體力終究還是有限的。
抬頭看到許之恆已沖到山頂,金眸一眯,也沒閑著,利爪撕|裂開擋路的血管,在林越的綠光之下又成功躲避了沖向他的爬蟲。
方庭予與林越對視了一眼,二人同時心照不宣的點了下頭。
林越的綠光逐漸形成隔空臺階,方庭予迅速起身一跳,一路在實體化的臺階幫襯下跳到了距離山頂不遠的地方。
在他落下的一瞬間,血管立即穿透山體直沖方庭予。
方庭予冷嗤一聲,一把將那血管拽住,沒想到連帶著才拽出來的還有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幾乎已經被惡心的爬蟲徹底吞噬殆盡了,多處血肉耷拉著露出森森白骨,肚子上那一排排肋骨上全部是蟲子在爬來爬去。
方庭予胳膊上得血隨著動作加大不斷滴落,血腥味兒吸引的這些爬蟲逐漸往他這邊爬過來,他急忙將屍體扔掉,踢開了要束縛住他的細管。
緬因貓apha倒掛在半山腰,拿出許之恆給他的那把手|槍,眼眸半眯,‘砰’的一槍打掉了從許之恆身後冒出來的血管。
許之恆聽到槍聲,回頭看了眼被打斷了還在地面蠕動著的血管,而後又看到懸掛在山腰的緬因貓apha沖他比了個手勢,笑了下,腺體傳來的劇烈疼痛感彷彿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一樣,這個手勢給了他更多的力量。
“程戈,你有沒有,有沒有發現我們越來越難以呼吸了。”林越一槍蹦掉面前的血管後,有些撐不住的單膝跪在了冰面上,“氧氣含量越來越少,我快打不動了。”
這些該死的血紅細管打斷了一根又來一根,這樣的車輪戰就是神仙來了也扛不住啊。
蒼瀾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不僅空氣濃度變得汙濁起來,就連水分也在急速流失。”
程戈看了眼胳膊上暴起的血管,彷彿身體正在被烈日驕陽烘烤著似的,胳膊上甚至還能看出冒著的許多熱氣,那哪裡是熱氣,而是水分正在極具流失。
程戈看著越來越昏暗的天空,“你們看,我們頭頂,全他媽是這玩意兒。”
原本就烏沉沉的天空此刻被這些紅細血管遮的嚴嚴實實,整個空間磁場都變得更加壓抑、窒息,讓人喘不過氣。
許之恆也察覺到了空氣流動緩慢且溫度變得炙熱起來,便猜到是雪山在細管與各種攻擊下逐漸開始融化分解,空間在縮小,隨著氣壓變強,空氣流動的速度變得緩慢。
往下一看,林越、蒼瀾和程戈三人的戰鬥速度也逐漸變得緩慢起來、
必須要將上方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管切出一道口子,讓新鮮的空氣重新流動起來。
但這要消耗掉許多精神力,使用這麼大規模的分化能力,就怕他的腺體承受不了。
許之恆看到方庭予也同樣在松著領口的位置,面露痛楚,似是要讓自己呼吸的更加順暢一些。
特別是在看到方庭予胳膊受傷時,黑瞳閃過一道冷光,一股怒火自胸腔瞬間湧了上來,每個細胞裡的暴戾因子在這瞬間彷彿都被喚醒了。
他又受傷了……
幹淨俊美的下頜線緊繃著,後頸那股灼熱的力量幾乎要沖破腺體的桎梏,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一股強烈的風力自上而下,硬生生的將堅硬如鎧甲般的紅細血管切開了幾道口子。
微弱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同時攜帶著更為冰冷的風雪。
方庭予瞬間覺得呼吸暢快了起來,而因為喘息劇烈,吸進肺腔的冷風反倒像是刀子一樣割的氣管生疼。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五根巨長的細管在他無法抵擋的情況下攻向了他,漂亮的金瞳猛然一縮,他迅速閉上了眼睛,哪怕死,也不能讓這玩意兒穿破他的眼睛,可不想跟林星一樣沒有眼珠子,只剩下兩血淋淋的血洞。
可是並沒有預期中的疼痛,片刻後,方庭予微微睜開眼睛,就見原本沖向他的血管忽然停在距離他眼睛五公分的位置,而後當著他的面被風力攪碎。
是許之恆!
等到方庭予再次抬頭看向許之恆所在的方向時,就見白獅apha堅硬的利爪已刺破擋在霍伊頭顱前的那層鎧甲。
白獅apha利爪乍開,像是抓住一顆皮球一般抓住了霍伊的腦袋,而後用力的將之捏碎。
霍伊腦袋被捏碎之後,那隻通體血紅的蟲王展開透明的翅膀想要逃走,卻在一瞬間被許之恆驅動的風力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