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體的死亡,那些血紅細管的攻擊速度也慢了下來。
程戈看著想要飛走卻被許之恆弄死的蟲王,擦了擦頭上的汗,輕聲道:“居然還是個帶翅膀的蟲兒,真|他|媽應了蟲兒飛蟲兒飛了。”
林越捂著胸口看著像是還沒緩過來,“感情我們打了這麼久,就是在陪這破蟲子的子孫後代兒玩呢?”
滿是瘡痍的冰山失去這些血紅細管的支撐逐漸分崩瓦解,懸掛在半山腰的方庭予體力不支,爪子一鬆,從山體上掉了下來。
他看著同樣從山頂下跳下來的許之恆,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很陌生,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直到不斷墜落的身體落入白獅apha溫暖的懷抱,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扶桑花資訊素的氣息。
方庭予忽然覺得無比的安心,好似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許之恆小心翼翼的用掌心按住方庭予的後腦,溫熱的掌心慢慢向下,護住他極其看重的後頸腺體,溫熱的嘴唇摩搓著冰冷的肌膚,附在方庭予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貓崽,別怕!”
風力形成屏障護住了從高空跌落的兩人,同時為他們驅散了周圍的血紅爬蟲,為他們騰出了一片幹淨的地方。
方庭予從許之恆懷裡出來時,白皙的臉頰泛上些許詭異的紅潤,他輕咳一聲,看著地上還在爬的那些蟲子問:“這些個玩意兒還沒死呢,怎麼處理?”
林越沖著這邊喊道:“隊長,這些蟲子在互相吞噬,好像變得越來越大了。”
程戈也扯著嗓子拼命的喊:“不僅是這些蟲子變大了,這些細管也變得越來越粗,剛才還沒有手指粗,現在都趕得上我胳膊粗了,怎麼搞啊?”
許之恆微眯著眼打量著冰塊上這些互相吞噬的蟲子,“霍伊的屬性明明不是水,為什麼他卻偏偏喜歡有冰有雪的地方?好似越是冰冷,他越是喜歡。”
“喜歡冷?”方庭予垂下眼眸思考了會兒,隨即打了個響指,“它們怕火,燒了它們。”
許之恆笑著摸了摸他的貓耳朵,“好,就聽你的,燒死它們。”
看著冰川之上傳來陣陣爆|炸的轟鳴聲,看著從火海裡跑出來的四道人影,帶著骷髏的apha‘嘖嘖’了兩聲:“看來,這群小家夥的確有點能力。”
藍眸微眯,雪白的長發迎風而舞,他抬起頭看向逐漸明朗的天空,看著烏雲退散後照射進來的陽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他輕聲道:“他們的能力可不止如此,等到方庭予被徹底喚醒,命運的齒輪就會正式轉動起來,不過今天這場戲已經落幕了。”
“另外一場戲什麼時候開演?”
“快了!”冰藍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那個有著漂亮金瞳的緬因貓apha,沉靜許久,他才說:“屆時他應該會很難過。”
骷髏人愣了一下,轉頭又看向旁邊的男人,男人眼尾發紅,連澄澈的藍色眼睛裡都溢滿了一層紅血絲。
不願意看到從那雙藍色瞳孔裡流露出的哀傷,骷髏人一把抓住男人的肩膀,強行帶著他一起轉身,“沒什麼好看的了,走吧!”
冰川在急速融化,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仍舊是那兩道怪異的視線,可每次他抬頭看時,那座雪山之上仍舊是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
見許之恆盯著那片雪山發呆,方庭予一個箭步湊到他身邊,小聲的問:“你也察覺到對面有人在盯著我們?”
許之恆點了下頭,“很有可能,從我們來到這裡開始,那兩人就一直在監視著我們。”
方庭予疑惑的問:“是敵是友?”
“不清楚,唯一能清楚的是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夠打的過。”
許之恆下意識的握住了方庭予的手,將貓爪爪包裹在溫暖的掌心之中,“庭予,還有更厲害的敵人在等著我們,你怕麼?”
“你這個問題能笑死人。”
方庭予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沒有甩開許之恆的手,任由他抓著自己。
通紅的視線從雪山移開,落在面前的那片火海之上,方庭予嘆了口氣道:“我們可以幫他們報仇,卻沒辦法帶他們回家,難道客死異鄉就是他們的結局了麼?”
“當然不是!”許之恆握緊了方庭予的手,“肉身葬於火海,但他們的靈魂與記憶會跟著我們一起回去,回到他們想去的地方。”
方庭予疑惑的看向他,卻見許之恆掌心多了八|九顆發著紫色光芒的小貓爪……
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