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戈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回頭看了眼渾身上下布滿殺意,充滿了壓迫感的緬因貓apha。
緬因貓apha強行將插|進屍體裡的血管一股腦的拔出來,那血噴到他臉上,冷酷的連眼睛都沒眨巴一下,又去救另外一具陌生屍體。
渾身閃爍著綠光,跟個綠巨人似的毒魚藤oega林越也落在程戈旁邊,嘆了口氣,道:“他想把每一具屍體都帶回去。”
聞言,程戈一怔。
鼻尖忽然一酸,眼睛微微濕潤,卻還是用輕佻的口吻說:“開什麼玩笑,他難不成還想救他們?難道他不知道,這些都已經是死人了嗎,難道他不知道他們根本就……回不去了。”
越說到後面,程戈的語氣越哽咽,他無比自嘲的呵笑了一聲,“曾經,我也想過把所有犧牲學員的屍體都帶回去,可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誰都不知道每次戰鬥面對的敵人會是什麼樣,又會是怎樣的死法,屍體是會被撕成碎片,還是被這些爬蟲吞噬變成了無數的血珠屍骨無存。”
說完,程戈將視線從方庭予身上收了回來,繼續去拔除雪山上的血紅細管。
面對那些舞動著惡心東西,下手更狠、更絕、更厲害。
好不容易將一具屍體拽下來,還沒能平穩的落回冰面上,又有兩根爬蟲凝聚而成的細管過來搶奪,而一具屍體也在細管的操控下劃開了方庭予的胳膊。
方庭予眸子一冷,急忙將被割開的傷口,連皮帶肉的挖掉,阻止那些藏在血珠裡的爬蟲進入身體,細長的胳膊上缺少了一塊皮肉說不疼是假的。
遠處的雪山之巔,一人全身上下都被白色披風包裹著,只露出一雙如藍寶石般的藍色雙眸,冰藍瞳孔平靜的望著山下那群打鬥的海洲學院成員。
跟在他身邊的是同樣穿著白色披風卻身形怪異,背後有著八隻通體雪白骨爪的人,因這八隻骨爪巨大無法遮蓋便只能暴露在風雪之中,而他的肩膀上也冒著兩顆沒有血肉的骷髏頭。
他一邊摸著肩膀上的骷髏,一邊道:“再這麼打下去,他們的體力耗盡,會被活活累死。”
“如果連這種東西都對付不了,你還能指望他們去對付feg那群人?”
藍眸極盡的冷,他抬起頭看向對面已快要沖到雪山頂的那頭白獅,淺粉的唇角勾起淡漠的笑意,“瞧,那兒不是已經有個人沖過去了,只要撕碎霍伊,這些東西就會停止攻擊。”
“但不會停止寄身,等它們互相吞噬,重新推選出蟲王的話,它們依然會複活。”
說完,肩膀上的骷髏似是不安分的動了一下,惹得他有些不快,伸手拍了那骷髏一巴掌。
那骷髏頭才又重新的轉過去,明明這骷髏臉上沒有任何血肉,看上去卻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冷風呼嘯著,吹下了男人的披風帽子,露出一頭及腰的雪白銀發,他的肌膚雪白到幾乎與這裡的雪山融為一體。
一雙藍眸始終停留在那頭白獅apha身上,良久,他輕聲道:“許之恆沒有你想的那麼愚蠢,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該知道如何將這些東西一網打盡,還有……”
視線移到那隻行動迅速,快如閃電的緬因貓apha身上,那一頭晃眼的金發在這冰天雪地裡格外的奪目、耀眼,就算沒有任何的分化能力,方庭予的身手仍舊不比這些分化過,經驗豐富的龍剎隊員們弱。
“還有他,他的實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我相信有一天他的力量會強過所有人,他會帶領著海洲學院的學員們,徹底粉碎feg的存在。”
“憑他?”骷髏人明顯不太相信那隻未分化,連個正式編制都沒有的緬因貓apha能夠完成他們的心願,“feg存在了這麼多年,光憑一隻緬因貓,一隻白獅就想將他們連根拔起,是不可能的。”
“不是憑他,而是……他們。”冷淡的藍眸溢上些許贊賞的笑意,他微笑著輕輕說道:“我們未完成的事總會有人繼續去完成,而他們這一輩就是我們最後的退路,在計劃實施之前,無論如何方庭予、許之恆都不能出事。”
“要下去幫他們?”骷髏人語氣仍舊是不屑。
“不必,我相信他們。”
“那我就等著看,這場戲能唱到什麼時候。”
骷髏頭又動彈了一下,當然,主人獎勵給它的又是無情的一巴掌……
控風能力給了許之恆許多便利,那些沖向他的血紅細管在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就被粉碎,而那些藏納在血珠裡的蟲子們,壓根近不了許之恆的身。
白獅apha忽然覺得對面雪山有兩道視線一直注視著他們這邊的動靜,可等他抬頭看去,對面雪山上卻是什麼都沒有,只是風雪比這邊要大上許多。
直覺告訴他對面一定有人,只是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裡,更不知道他們是誰,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那兒旁觀的。
白獅apha停留原地,後頸腺體微微發燙,強大的精神力將周圍的血管、風雪全部凝聚在一起,整個空間彷彿要被這股精神力強行撕|裂一般。
一把巨長的風之利刃對準了雪山頂端操控著血管的屍體,白獅apha黑眸微微一眯,利刃出鞘,而在攻擊途中,巨大的利刃幻化成無數細小的風刃全部刺向了霍伊,勢必要將霍伊整個身體粉碎了一般。
寄生在霍伊腦子裡的那隻蟲王感覺到來自外界的威脅,將霍伊身上全的細血管全部集中在了腦部。
看著霍伊被控制著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許之恆面色一冷,無視後頸腺體的越發灼熱,使出全力給予那顆包裹巨大的頭顱致命一擊。